秦姝看着岁寒的脸色异常潮红，咬紧牙关不说话，也不用他开口明说，她自己也就能猜出个大概。

        秦姝刚想让他再坚持一下，就见她师尊一个防护罩就已经给岁寒套上了。

        秦姝不满地看向了妄剑真人，那眼神活像是看着一个溺爱孩子的老父亲。

        妄剑真人却一眼将她瞪了回去，“你适可而止，自己压榨自己也就算了，岁……辞旧真人这体质能经得起你这样折腾？”

        秦姝抿着唇，小声嘟囔道：“怎么不能了，我都折腾了这么久了，他不是越来越好了么？”

        妄剑真人又白了她一眼，“人不可能一口吃成个胖子，辞旧真人也不能一天就炼成你这样！你将重力阵法给了辞旧真人，自己倒是轻松了，反而使劲折腾老实人。”

        她这才一拍脑门，说道：“差点忘了这个，小岁啊，你把那个重力阵法还我吧。”

        她这话才刚一说出口，妄剑真人就又一个眼刀飞了过去，“什么小岁不小岁的，没大没小！叫师叔！”

        秦姝看着师尊这模样，突然有一瞬间开始分不清了，她和岁寒两个到底谁才是师尊的爱徒？

        其实也怪不得她，实在是修仙界的辈分太乱了。

        陆离让叫他师兄，岁寒是陆离的师弟，她再叫师叔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岁寒倒是觉得无妨，秦姝对他这样不客气，他才能真正的炼体。

        如果她真的将自己当个前辈一样敬重着，反倒没这效果了。

        “无妨，她这样叫我还觉得挺亲切的。”岁寒替秦姝辩解了一句。

        妄剑真人：“……”

        亲切吗？他设想了一下有人叫他小妄……

        没忍住打了个激灵，赶紧将思绪拉了回来，在心中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跟他们差了几百岁，思维方式果真有些不大一样了。

        秦姝诧异地看向了岁寒，也笑了起来，“真不枉费我的一片苦心啊！”

        她从岁寒手中将重力阵法要了回来，又让师尊将笼罩在岁寒身上的保护罩祛了。

        妄剑真人拧着眉头说道：“越往里边越热，你别瞎胡闹。”

        秦姝知道师尊也是一片好心，但是他们双方信息不对等，因为师尊并不知道岁寒身上有残阳密冰。

        她收起了脸上的笑，看着妄剑真人说道：“师尊，你信我，徒儿不是那等鲁莽之人，这样做也有自己的考量。您今日能护着他，其他时候呢？倒不如趁着如今外围的温度还并不是无法忍受让他提前适应。”

        她说完这番话，又看向了岁寒，一脸郑重地道：“师兄，你的身体状况只有你自己最清楚，若是到了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便即使止步。”

        她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我等体修原本就是要一次次打破身体极限的。”

        若是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上限在何处，不逼自己一把，永远突破不了身体的桎梏。

        岁寒应了下来，又转头看到了妄剑真人，冲着他一点头。

        妄剑真人明白他这是已经做了决定，便也选择尊重他的选择，抬手将他身上的防护罩祛了。

        秦姝眼看着岁寒额头的青筋暴起，但他却还是咬牙忍住了。

        她问道：“还好吗？”

        岁寒嗯了一声，秦姝放心了。

        还能出声，问题不大。

        这事儿她有经验，也有发言权，真正到了极限的时候，感觉连呼吸都是多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