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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电竞] 栗子与二宫 2438 字 2022-10-29

    路浔没听懂sherin杨说什么。

    “不好意思杨总,我刚才说要……”

    “我想带你妈妈去美国治疗, 希望你能同意。”

    路浔愕然:“美国?”

    “对, 美国。” sherin杨给路浔倒了一杯温度刚刚好的普洱,自己也斟上半杯, 摇晃着杯子说:“针对你妈妈这种情况美国那边治疗水平很高,药物治疗同时配合心理疏导, 我打听过了,痊后效果很不错。关键是,美国对你妈妈来说是一个全新的环境,对她缓解压力很有帮助。”

    这次路浔听懂了,但也更懵了, 妈妈和sherin杨什么时候走这么近的?

    “有两个月了。”汽车里, 舒梨笑着说,没有男友那么惊讶。“其实这个决定是阿姨做出的, 只是你这两个月太忙, 先是打比赛,退役后又忙着俱乐部重组,她怕打扰你工作, 所以一直没说。呵, 没想到杨总却着急了。”

    尽管接触不多, 但舒梨觉得sherin杨是一个非常可爱儒雅的老头子。尤其提起她婆婆时,眼神总在无意间流露出的那股温柔,让舒梨有种溺水无法自救的沉沦感。

    “所以你也早知道了吧。”听话听音,路浔才没那么傻。

    见他不高兴了, 舒梨忙揉揉他头发安慰:“我是比你早知道消息,但只多三天而已。阿姨昨天还打电话来询问我意见,我说只要对您恢复身体有帮助,我都全力支持。”然后,两个女人就谈到了他们共同的男人——路浔,舒梨说,我就是您的大宝贝儿子,您不知道,他其实可能装了,明明在乎的事,却总装作不在乎,我觉得啊,您要是去美国,他肯定会哭鼻子。

    “对吧,你肯定会哭。”

    路浔捉住舒梨捏向自己鼻子的手,吻一吻,才埋怨道:“瞎说,我都多大了,还哭鼻子。”

    真不会哭?

    下午,当听到母亲说准备下周启程赴美时,路浔微微转头,嘴上说“好”,但眼眶却慢慢红了。这种感觉难以形容,一方面为母亲重生高兴,另一方面又为即将失去母亲的自己难过——嫁女儿就是这种感觉吧?舍不得,但又不得不放手。

    “哪儿那么极端。我去的是美国,又不是月球。”沈琴云笑着走过来,将儿子轻轻拥入怀里。

    路浔坐在沙发上,头靠在母亲的胸口。似曾相识温暖柔软的一幕,让他略恍然。小时候他做恶梦哭醒,母亲也像现在这样把他抱在怀里。只不过,那时的自己还是一颗矮矮的小萝卜头。

    “小浔,谢谢你原谅妈妈的自私。等恢复了身体,妈妈立刻飞回来。”沈琴云知道,这几年儿子一直过得很苦。甚至没有念完大学。

    路浔声音闷闷的,“妈,杨总还是单身。”

    母亲笑了,“什么意思,想做红娘?”

    “我是男的,做也是月老。”路浔纠正道,慢慢抬起头,望着母亲浅褐色的眼睛,很久了,没这样温暖过,“妈,我已经长大了,舒梨那么好,以后我们会白头偕老,您不用再为我担忧。美国的环境对您恢复有帮助,那么空气好,还有您最爱吃的冰激凌,您好好去那边疗养。等忙完俱乐部重组的事我和小梨就去美国看您。妈,您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杨——叔叔,很好。”

    **

    下午和路浔分开后,舒梨先去超市买了一些生活用品。杨对电竞有野心,希望将eyouny打造成中国最顶级的电竞俱乐部,所以重组计划开启后,就是大规模的招兵买马。基地位置略偏僻,所以面试面试和与合作方洽淡的事,现在全部挪到了工作室。

    刚走进公司,前台小姑娘就站起来说:“小梨姐,今天来了一位面试打lol的人。”

    俱乐部想做大,什么人才都需要。但最最基础,也最最关键的招募核心还是电竞选手。当然,也是最难的。

    都说伯乐难寻。在电竞圈,却是千里马更稀缺。一个好选手,几乎是几家大俱乐部一起抢。

    但好选手就像尖子生,一共只有那么几个。

    “这人走了吗?”舒梨问,祈祷别又是来一个菜包子。

    “还没走。”

    “雅霓面试了吗?”路浔把第一轮考核面试的任务交给了雅霓。其实连舒梨都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对凡事都无所谓的雅霓,却在面试是变身一位严苛甚至恐怖的女魔王。截止目前,面试者来了一百多位,但成功进入第二轮的还不到5个。

    前台说:“雅霓姐出去了,手机不打通,不知在哪儿。小梨姐不然你先看看吧,这孩子从上午来了。”

    舒梨脚步一停:“孩子?今年多大?”

    前台捂嘴笑,一副即将看到好戏的样子,指指会客室,压低嗓音说:“一会儿你看见那人就明白了。”

    舒梨没再多问,电竞这行不以年龄和经验论英雄。许多优秀选手都是横空出世。比如孙嘉一刚打比赛时只有十五岁,而路浔和白帝把dota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的时,也才17岁。不过,当看到应试者的刹那,舒梨还是略感惊讶——其实做面试官很挑战神经,有时面试就像看电影,你会见到各种奇葩人物。比如吃完葱蒜不刷牙,又比如故意把裤子反穿然后标榜自己为时尚先驱。

    今儿这位裤子倒是没反穿,但上面稀稀拉拉一堆破洞,像刚从鳄鱼池里拼杀爬出来。脚下踩着一双看不出品牌的白色板鞋,上身穿一件时髦的两件套。头发不知长短,因为被那顶纯白棒球帽盖住了。

    听到有人推门走进来,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男孩微微抬起头,帽檐掩映下一张清秀可人的脸,看人的时候,眼睛格外明亮。直到这时舒梨才看清,男孩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

    果然是个孩子。

    看见她,男孩鼓鼓腮帮,棒棒糖从嘴里拿下来:“你是……”

    “今天我负责面试。”舒梨说。

    “咦?”男孩很疑惑,“刚才前台不是说tango给我面试吗?”

    前台才不会说tan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