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淼在傅家的日子颇为无聊。
傅修怀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她,但是她见不到任何人, 脚上缠着的锁链钥匙在傅修怀身上, 也无法挣脱开, 她日日在这房间里, 踏不出去半步,但是每天傅修怀都能送来一些她喜欢的书还有食物,锦衣华服, 绫罗绸缎。
太史淼搞不清楚傅修怀到底想做什么。
叙旧?有这种叙旧的法子?
报仇?报仇还好吃好喝的供着她?
但是至少在傅修怀这里没有生命危险,说不定她找了机会逃出去便会被卫郃逮着, 想了想, 还是暂时安分的停留在这里一段时间。
今天早上傅修怀来找她下棋。
她拿着棋子, 心不在焉的下着,“喂,傅修怀,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傅修怀将棋子按在棋盘上, “叙旧完了,就可以走了。”
“什么时候叙旧完?”
“我认为叙旧完的时候。”
哗啦, 太史淼将棋盘掀了个彻底, 棋盘砸在地上,棋子落了一地,太史淼笑盈盈说:“我困了。”
傅修怀说:“你还没吃早膳。”
“我困了。”
“没吃早膳对身体不好。”
“我困了。”
“我去叫人给你做早膳。”
太史淼皱着好看的眉头, “你烦不烦啊,我都说我困了。”
哪怕是这么任性傲气的姿态,看起来也是让人觉得想把她捧在手心里。
傅修怀说:“你才刚起没多久。”
太史淼顿了顿, 扬起下巴道:“那好吧。”
傅修怀吩咐人下去通知膳房做早膳,结果送来的时候太史淼尝了一口,“这什么菜啊,不吃。”
傅修怀侧头对门外道:“水煮红鱼,重做。”
太史淼的筷子敲在另一盘菜上,“看着就倒胃口。”
傅修怀淡淡对门外道:“花椒鸡丁,重做。”
太史淼呡唇,筷子将所有的菜都敲了个遍,“看起来都难吃。”
傅修怀说:“全部重做,再送过来。”
太史淼:“……”
她将筷子一扔,从板凳上跳了起来,“傅修怀!你故意的是不是!!”
像个炸毛的小猫。
傅修怀心里真的是喜欢极了。
“你不满意,我让他们重做,总能做出你喜欢吃的菜。”
他平静的说,姿态严正,脊背挺直,脸颊一半隐于阴影一半露于光明,线条流畅的面容看起来温雅如玉。
太史淼崩溃的握着袖子在地上狠狠跳了几下,怒道:“你到底要怎样啊!那五千两银子我不要了还不成!那玉佩我埋在了我家马圈下我去挖回来还你成不成!你这算是哪门子的叙旧啊!你这是囚禁!囚禁!违反东莞律法要坐牢的你知道吗!”
傅修怀唇角一勾,反而笑了起来,“淼淼,我要娶妻了。”
“你娶妻关我什么……你要娶妻?”
傅修怀低垂着眉眼,俯身将捡着棋子,轻声道:“是的,我很喜欢一个姑娘,过不了几天就要和她成亲了,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想让你留在这里到我和她成亲那天,到时候,我自会为你解开锁链,放你离开这个屋里。”
乍一听傅修怀要娶妻太史淼着实吓了一跳,但是听到傅修怀说成亲那日放了她,她心里不觉松了一口气,居然又坐了下来,语气好了不少,“说真的?”
“真的。”傅修怀捡好棋子,漫不经心道:“已经在布置府里了,披上了红绸,挂上了红灯笼,宴请的名单都发出去了。”
太史淼捧起了碗,安静的吃了起来。
既然傅修怀都这么说了,她观察几日再说也不迟,如果傅修怀说的是真的,那么她只需要待到他成亲那天便可离开,甚好甚好。
傅修怀收拾好棋子,起身看见她低头认真吃饭的样子,幽黑的眸色一点一点暗沉起来。
……
傅修怀出去的时候下人父亲母亲房里的人来请他,傅修怀跟了过去,踏进门时,房间的角落里燃着熏炉,父亲和母亲坐在红木雕花椅上,看见他,母亲放下手里的茶,放柔了声音道:“你要和带回来的那个女子成亲,母亲不反对,能否给母亲瞧一眼那个姑娘是何模样,也好安心一些。”
他带回来了好几天,谁都不让去看,像是一个宝贝藏着掖着,自从他带回来那个女子后,傅府周围都多了不少人,怕是那位身份不简单。
“她不喜见人,成亲那日父亲母亲就能看见了。”傅修怀神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