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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哨兵之间的对决一旦有向导插手,再不相上下的比拼转变成单方面压制也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

    莫里茨小心翼翼地将精神水域分为两路,一边护住里默的精神云,将他纷乱的消极情绪抚平,另一边探入达西脑内,却发现对方的精神云早已分崩离析,精神触手毫无章法地四处发散,一部分甚至不分敌我地互相攻击,整个人明显在崩坏的边缘……或者说,已经崩坏了。

    “稍微撑一会儿。”

    尽管知道里默现在同样不好受,莫里茨还是伸出双手,优先按上达西的太阳穴。

    此时的达西被紊乱的精神云折磨,早就丧失了理智,身子动弹不得,便用牙齿狠狠攻击里默肩膀。乍一看到有人伸手过来,竟然喉咙里咕噜几声,条件反射般扭头就咬。

    里默稍一侧身,单臂压住达西双手,空出来的左手准确地按上对方脸面。

    绑定向导的出现对他来说,简直比灌下一瓶快速药还见效。明明直到刚才还奄奄一息快要撑不下去的完蛋模样,转头间便精神焕发。也许外人无法分辨其中有多大水分,莫里茨却一眼就看透了他的逞强。

    偏偏死要面子的里默还自以为伪装得很好,硬撑着扯起闲话:“……甜吗?”

    莫里茨一面专注地应对达西混沌不堪的精神云,一面担心他的身体情况,根本没听清他随口问了什么。

    “嗯?”

    里默微微撅着嘴,像小狗一样动作幅度很大地嗅了嗅:“床头的小甜饼你不是吃了吗?……我都闻到了。”

    “吃了啊。怎么了,你要留着做宵夜的吗?”

    “没有啊,我又不吃宵夜。”里默皱了皱眉,悄悄缓了几口气,才稳住语调:“好吃吗?甜不甜?”

    “还不错。”

    “哦。”

    莫里茨探究地瞟了里默一眼,觉察到他脸上若隐似无的低落,想了想便猜到了其中曲折,不着痕迹地试探道:“阿黛尔是不是改了配方?之前吃的小饼干都特别甜,这次的倒刚刚好,合口多了。”

    几句话一说,不出意外地见到里默得意洋洋抬了抬下巴,满脸“算你识货”的开心劲儿,一双幽黑的眼睛滴溜溜闪动着等表扬。

    “那是我做的。”

    要是长条小尾巴,这会儿都能被他翘到天上去。

    莫里茨就算猜到了内情,看到他的反应也忍不住笑起来:“好做吗?”

    “小菜一碟。你要是想吃,我还给你做。”

    “想吃是想吃。不过比起小甜饼,我更想吃你。”

    里默被他一句耍流氓的话顶住,当下不知道接什么话好。带着热气的温声细语从耳朵尖烧到心尖尖里,燎得他整个人都泛着酸透着甜,手头上一不小心就懈了力气。

    “嘭!”

    失去他的支撑,达西壮硕的身躯直接摔在了地上。

    里默一脸愕然,呆愣愣地看了下自己的手,猛地蹲下去探查男人的鼻息:“糟了,是不是让我弄死了……”

    肩膀上咬成一片模糊的伤口就不说了,就连作料结实的日常训练服都毁成了破衣烂衫,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的,也不知道他说这话之前哪里找来的自信。

    莫里茨无奈地瞥了里默一眼。

    “你真以为人家的黑暗哨兵是白当的?”

    阿黛尔在达西的精神云里留下了太多痕迹和桎梏,莫里茨没办法放开手脚大肆动作,只能保守地降低了他精神云的活性,让他陷入昏迷状态。

    里默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像是想找回面子,不甘心地争辩:“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以为我真会等到你来收拾烂摊子?”

    “你傻是傻,还不至于那么傻吧?指望一个昏迷的向导。”

    里默撇撇嘴,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那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莫里茨疑惑地探手摸摸他的额头:“什么真的假的,你今天是怎么了?脑子真被打坏了?怎么说话总是没头没脑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转开视线,里默小小声嘀咕:“想、想吃我的那句……”

    “你说呢?”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问——唔……”

    显然,莫里茨用最便捷的方式果断地堵住了他的嘴。

    二楼客房区的右数第一间房里,希恩正留着口水在床上左翻右滚。

    睡觉之前无脑循环了一晚上飓风乐队,搞得他满脑子死亡重金属,做梦都在演唱会里亢奋地嘶吼。手舞足蹈蹦跶得正欢的时候,冷不丁被旁边的人捏住了手腕,应援烟花怎么晃都晃不起来。希恩摇了下胳膊,没能挣开那人的手劲,又加大力气甩了甩。谁知道那人不仅纹丝不动,还拎小鸡一样把他拎了起来——

    “哎兄弟,干嘛啊?”

    希恩迷迷糊糊地发问,结果被人一个爆栗拍在头上。

    “起来了,干活。”

    “干活?什么活儿?你不看我还看呢,演唱会票钱你赔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