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玻璃，吕家强看到石磊果然在树咖啡，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的西装男，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着。

    把帽衫的帽子戴了起来，吕家强走进咖啡馆，找了个石磊背面的位置，自己也背对着石磊的方向坐下。

    只是，因为石磊背后那张桌子已经有人了，吕家强只能隔着一张桌子坐下。

    哪怕是伸长了脖子，吕家强也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石磊和郑旭谈话的只言片语，有时候好不容易听的清楚点儿了，中间那张桌子的人却又把电脑敲的噼里啪啦的响，遮挡住了石磊和郑旭谈话的声音。

    石磊和郑旭的谈话进行时间并不长，其间因为郑旭辞职的事情，石磊还给张玫枚打了个电话，咨询了一下知识产权的问题。毕竟，这个问题他和郑旭都不是太明白，结果张玫枚告诉他，只要该软件是郑旭独立开发，没有使用公司资源，或者说他所在的公司无法提供郑旭使用公司资源开发软件的证据，一般来说都不会有任何麻烦。更何况郑旭一再说明这个软件是他离职之后才写下的第一行代码，这就更加不成问题。

    从跟郑旭的谈话里，石磊可以得知，郑旭应该小有积蓄，但并不敢孤注一掷的投入到自己研发的app中去。他需要被认可，需要投资人为其注入主要资金他才有底气进行推广。说穿了，他需要有一个人告诉他，他的app是有市场基础的。

    于是石磊按照自己之前拟定的程序问道：“那么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如果郑先生始终对我，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对所有投资人无法达成信任，那么，我们永远都不可能进入实际谈判阶段。因为我必须对郑先生的这个软件有一个起码的认知，才能判断其市场潜力。这其实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问题。第二，恕我直言，在郑先生手里的，只是一个还没有真正立项的项目而已，仅仅只是开发出了一个手机app的雏形。其价值不会太高，郑先生需要给我提交一份完整的市场调研报告，或者至少也要有一个市场可行性的分析报告。第三，郑先生的公司架构太简单了，所以，即便我最终认可了你的项目，给予郑先生投资，只怕郑先生第一步要做的，也是完善公司结构，最起码，要有持续开发的能力，以及对app接入安卓、ios等等手机系统的业务人员配置。第四，郑先生的瞻前顾后已经让你处于一个始终无法进入投资人视线的状态，换成是我，首先要担心的不是app被抄袭或者模仿，而是先去申请一个专利保护。哪怕这不能成功申请，至少在备案期间，郑先生会少了许多的顾虑。话尽于此，郑先生不妨再考虑考虑。如果还是觉得放心不下，今天就先这样，等到郑先生想明白了我们再谈。”

    可能是石磊的话让郑旭有些慌乱，他以为石磊已经失去了耐心立刻就要离开，急忙说道：“石先生请慢，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石磊笑着摆摆手，说：“我不是要让郑先生立刻做决定，咖啡我才刚刚开始喝，等我喝完咖啡如果郑先生还没有最终决定，我再走也不迟。”

    郑旭这才放心了一点，很快陷入纠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