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桃花(1 / 2)

王晴儿被何瑞修说得一愣,“什么?”

    何瑞修道,“记不记得有这样一首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王晴儿点点头,“嗯,有印象。应该是唐代崔护写的叫什么题什么来着?”

    “《题都城南庄》。”何瑞修道,“这也是人面桃花这成语的由来。相传,诗人当年进京城赶考,有一次他到城南郊外游玩,看到一间宅子,感觉很是别致,就找了借口走进去看看。没想到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有一位美丽的姑娘。这姑娘让他觉得一见钟情,离开后也是梦牵魂绕。”

    “直到第二年,他才又去了那个宅子,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宅子大门锁着,人已经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于是就提笔写了这首诗,黯然离去。但是他并不死心,几天后又回到了那个地方。这一次大门不但没深锁,还看见姑娘的父亲,姑娘的父亲伤心地告诉他,那个姑娘见了他写的诗,知道他还念着她,居然也得了相思病,竟因此而死了。他听了之后非常难过,情不自禁抱着姑娘大哭,没想到这时姑娘又醒了过来,原来她只是昏倒而已。不久后,身体渐渐痊愈的姑娘就和读书人结成了夫妻。”

    何瑞修说完,又看了看王晴儿。王晴儿点点头,“嗯,我听过这个故事。你想说的是,你觉得,有可能是这个人的灵魂,在寻找这个女子?”

    何瑞修点点头,“这只是我的猜想之一。假如说,在这段传说之后,如果这个姑娘,因什么原因死了。此人自然会极度悲哀,不排除机缘巧合,成为恶灵。这样一来,他可能就会持续地寻找这个女子的转生之人。找一个之后,他会制造一些意外,并带走这个人的灵魂。而若确认这个人的灵魂不是那个姑娘的转生之后,可能他就会在尸体上留下一朵桃花,取其人面桃花相映红之意,也就是意味着他和要找的人还是无法相见。”

    王晴儿没有表态,“还有什么想法,接着说来听听。”

    何瑞修道,“除了这首诗,还有一首。唐代白居易写过一篇《大林寺桃花》, 诗曰,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当然,这一首让我想到的,并非是与诗人和什么传说相关,而是与此的意境相关。这诗中,表达了一种惜春、恋春,以至于怨恨春天离去,觉得春天无情的感觉,同时又笔锋一转,说是自己错怪了春天,春天并未离去,不过是偷偷换了个地方。”

    王晴儿听到这里,歪头看着何瑞修,“那你的意思是?”

    何瑞修道,“恶灵可能是失去了恋人,以至于带着一种怨恨。于是,他开始杀戳与恋人同日出生的人。对于他来说,他不允许别人的存在。于是,他在死者面部,留下一朵桃花,象征山寺桃花之意。”

    王晴儿还是没有怎么表态,“那怎么解释水中月的头颅不腐?”

    何瑞修道,“也许,是因为水中月恰恰就是那个人的转生。或者,水中月太像他要找的人了。如果一个人动情如此之深,在面对一个与他要找的女子如此相似的人时,怎么会不动心?同时,他将水中月的容貌稍作了修改,也定是向着自己印象中的容貌修改的。”

    王晴儿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看着何瑞修道,“你联想的这两首诗,确实都与桃花有关,在诗的内容和意境上,与案件之间也存在一定的关联之处。可是,有一点似乎你忽略了。”

    何瑞修不解,“什么?”

    王晴儿道,“朝代。这两首诗,都是唐代的诗人写出的。但是,你是否记得,那个灵体说什么?说那些文物是他们的东西。他们是什么时间的人?”

    何瑞修想了想,“文物被确定为战国末期,即使时间上有偏差,也应该不会晚于汉代才对。你的意思是说,这特殊空间中的灵体,本来就是战国末期,秦代或者汉代的人?”

    王晴儿点点头,“对,我是这么想的。因为他们发现文物的那个墓穴,属普通人的墓穴,从来没有被盗过。因此,这些文物的主人,不可能晚于墓穴的主人。因此,那个空间之中的灵体,最晚不会晚于汉代,甚至说,连东汉的可能性都小。如此一来,他们怎么会按照唐代诗人的诗篇意境去制造系列案件?”

    何瑞修听完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点着头,“有道理,这确实是有道理。看来是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