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我都知道，不过还是感谢你能为我耐心地上课。”查理曼笑道：“博士，我觉得你应该回到大学讲台上去，或许你去当一个教授会比当一个基因计划的负责人要优秀许多。”

    海恩斯忽然沉默了下来，抬头看着房顶，目光空洞飘忽，似乎堕入了时光的隧道，回到从前大学的执教岁月，仅仅是短短的几秒钟，他又从回忆里抽身而退，亚特兰蒂斯光复会“神之光”基因计划的负责人的海恩斯重新回到这具苍老的躯壳里。

    “回不去啦！当我清楚意识到自己拥有了亚特兰蒂斯后裔的血统之后，我的人生就已经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而且这条路只能进不能退。”

    “博士，我还是觉得你得慎重考虑一下，如果你因为狂热而导致失去理智，仓促之下造成的后果是无法挽回的。一个‘毁灭者’足矣让现在的地球文明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变革总是伴随着流血！是要牺牲的！更难免要付出代价！繁荣从来都是从废墟中重建起来，要恢复亚特兰蒂斯的荣光，必须让那些多如蝼蚁的现代人类在数量上减少到末日之战前！”

    海恩斯忽然提高声调，显得有些激动：“你觉得我的决定仓促！？从1937年开始，我就着手进行‘神之光’计划至今，已经过去了过去了六十三个年头，当年风华正茂的慕尼黑大学博士生现在成了一个白发驼背的小老头，我等的时间还不够长？准备得还不够充分？！”

    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像个在舞台上剧情演绎到高潮时的演员般站起来，在桌上拿起一个遥控器轻轻按下，张开双臂：“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我多年来梦想的结晶，这里有我的失败、喜悦、痛苦还有希望！”

    室内的灯光骤然亮起，如同一个小型的太阳出现在屋顶。

    查理曼惊讶地发现，原来这里根本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小。在他的头顶之上，一层层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透明玻璃舱在灯光的映照下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这里足足有十层楼高，如同一个大型卖场的中空天井，环绕在身旁一圈圈的是无数个透明的椭圆形玻璃舱。这些玻璃容器里注满了红色液体，每一个容器中都有一个扭曲的阴影，像动物博物馆里浸在福尔马林中的标本。

    “六十三年的努力，近千个试验品！这些比神还可怕的人间武器被制造出来，如果能力上存在瑕疵，或者无法受到控制，我都会趁它没有完全进化之前将它们杀死在培养舱中！”

    他越说越兴奋，随手又按下遥控器上另一个按钮。实验室大厅的地板忽然光亮起来，原本黑色密封地板忽然变得透明起来。

    悬在海床上方的巨型实验室骤然灯光大亮，将海底照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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