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一高手(2 / 2)

    景亦晗一向与世无争,习惯之后嘴也不是太能说,表现的就类似词穷、理屈、败下阵来。

    通常你骄傲的不喜欢、不屑于辩解,小人就会越蹦跶。

    杨佑年摆出姐夫的姿态教训小舅子:“亦晗平时不爱与人打交道,不要被骗了,赶紧过来。你年纪也不小了,替你母亲和外祖父想想。”

    俞悦嗤笑,她其实也不爱、不屑的很。

    杨佑年教训上瘾:“你不要巧舌如簧,仗着庄家军过去一点功劳,就兴风作浪。”

    俞悦抄起一鸭脖掷过去,正好堵住表姐夫的嘴:“百姓现在遭灾,你们却点一桌桌的酒菜动都没动,你们酒菜哪儿来的?若是少盘剥百姓一点,他们至于没得吃?百姓若是有钱,房子修得结实,大雪能如何?河堤修得好,水利做得好,天要下雪下雨管不着,但人却可以少遭罪。跟你们讲也是白费劲。”

    无奈啊,来喝酒。

    庄太弦一边给她倒酒一边讲:“屁民活着就是给大家提供享受,天灾时又展现大家的仁善。河堤修的再好,总有毁坏的时候。”

    俞悦乐:“人总是在不停犯贱和不停还债中。”

    比如环境破坏,犯贱是一部分人得到利益,还债的是所有人。或者说有本事的获利,没本事的连坐、买单。

    庄太弦继续给妹子斟酒。这意思是这些人、包括罗家,欠下的债都是要还的。

    其他人并非都傻的,慢慢想明白。确实有些道理,但不用赈灾,少了一条财路,这是绝对不行的。更不用说,凭什么少盘剥百姓?形成现有的格局,有其自身道理,谁妄想打破,就可能头破血流粉身碎骨。最后什么都没做成。

    不说这么严重。很多事都是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历史、时间都是走直线,只有一次机会,谁能说这样做是对是错?

    说简单的,要把百姓房子修结实,钱、工匠、材料来源、建房时大家做什么?能别的都不做,专门做这一件事?这是最理想化的模型。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当模型一个参数发生改变,就可能出现预料不到甚至荒谬的效果。

    金乡县主总想找存在感、优越感:“现在怎么办?那些灾民不能不管。”

    俞悦应道:“与本公子何干!”

    金乡县主发威:“你有能力为何不管?那么多灾民你岂能看着!只要有能力,陛下一定会召见,以后你想要什么……”

    俞悦嗤笑,庄太弦、曲淝等都冷笑,这女人实在是搞笑。

    南楼一些人也嘲笑。残月这样子金乡县主还想嫁给她,越这样越不值钱,一个字就是贱。

    县主本来也不值几个钱,比如佘家有宠,佘群芝就能比县主值钱。

    今儿来的身份相对偏低,但大家心里明白。何况有残月带头,一些年轻人刺激冲动,就有些不受控制。

    金乡县主大怒:“残月!你执迷不悟!枉费本县主一番好心!”

    俞悦懒得理她,继续啃鸭脖,邯郸口味和巩州不同,代办的厨子做的不错。庄太弦又点了几种邯郸名菜,虽然憋屈、不算很有钱,但上南楼十两银子省下,也能美美吃好几回。这下雪天边吃边聊,扯淡也不错。

    整个气氛却压抑。赈灾也讲不下去。

    支纳收拾收拾来到南楼,表面看不出什么,只是看到残月又恨又忌惮。

    盯着残月的人多,陆续又有人来,风雪挡不住。

    几个人奔残月,后边又一大帮,前面几人只好让开。

    后面一大帮,范张、张学超、周玉郎、李建贞、还有几位小姐。

    范张弄了个举人,举人老爷穿着襕衫、外面华丽的狐裘,文人的风骨是在邯郸把皇家龙气都借来,虽然长得丑,一点看不出把贺高娢搞大出血的禽兽不如。范张以前就能装,现在看到残月,眼底才能找到一丝仇恨。

    这些人隐约也以范张为首,谁让他最有钱,有钱就是亲爹。

    范张也不含蓄,和残月说道:“你也来邯郸了。”

    俞悦挺奇怪,渧清绝在邯郸呢,范张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不会管渧清绝叫爹吧?李建贞青年才俊,也落在范张后边。

    俞悦是善良妹,要给李公子出头:“邯郸的雪和咱青岩比起来怎么样?”

    李建贞、还有几位登时腿软,青门镇那场雪、还有青门镇的太阳,不堪回首。这是无视了范张,又故意打击。

    李建贞和周无忌、小衙内墨国之行大家基本都听说,再看李晶美人,残月好像真针对他们李家。大家看热闹也不嫌事大,关系是错综复杂。

    曲淝反应快就抢了第一个:“听说青岩冬天积雪几尺厚。”

    俞悦应道:“是啊。尤其今年更冷,若是往年得冻死不少人。大家早早躲在地下冬眠,待明年开春才出来。相比之下,邯郸太好了。就是雪不够厚。”

    景亦晗是实打实的进士,突然爆发表哥力:“你意思,只要提前做好准备,就算天灾,人也能从容应对,将损失降到最低。”

    俞悦其实混了多层意思,但表哥理解也没错。

    对于那些想尽办法从死人身上也要扒一层的人来说,其实换种方法也能搂钱。就看上面的决心和手段,下面肯不肯配合。在保证权贵一定利益的情况下,也是能改善百姓状况的。这是对现实的妥协与努力。

    范张不能被无视,赈灾的事儿也不想说,省的管他要钱,便说道:“大家难得聚一次,应该有活动。”

    不少人兴奋,吃喝玩乐,下大雪出来岂能没有乐子。

    张学超是范张的狗,不甘寂寞:“不知范公子有什么好主意?”

    范张一派豪商猾贾的范儿:“大家都可以出主意,最好分东厅、西厅、南楼等对抗,赢的有彩头。我出五百两银子,加沉香手串一串。”

    他拿出手串,乌溜溜十三颗珠子,一股淡淡的香味,撩的好多人激动。

    俞悦拿出一副乌木镶银筷子:“虽然磕了一点,大概有一两银子。”

    其他人一时都无语,风雪中凌乱。

    范张觉得有点恶心,本想讽刺几句,现在被渧清绝压得喘不过气,他等着渧清绝和墨国公斗。他现在很能沉住气,往南楼走去。

    庄太弦、曲淝、高敬等特膜拜残月,这样就把范牛逼气走了?虽然被渧清绝压着,在没有渧清绝的地方,滁商还是很活跃的。看这一动带一大帮人。

    俞悦重新拿双筷子,刚上的豆芽肉丝炒饼不错,趁热吃。

    南楼气氛很好,他们是一国的。依旧以范张国民亲爹为主,很快凑齐彩头,又定下活动。

    张学超是个好狗腿,上前宣布:“彩头一共白银六千两,玩物二十件。”激动,若是这些银子归他就好了,继续说活动,“活动内容分三项:第一项,在天井堆雪柱,底下直径一尺,谁能将雪柱堆得越高谁赢;第二项,拿冰凌削冰针,以穿过钱眼为准,谁削的长、又好看则胜出;第三项,穿单衣在天井,参与者每人端一碗水,最晚结冰的胜出。现在大家准备报名。”

    今儿主要是年轻人,有得玩都兴奋,气氛热烈。

    一些小姐也活泼,金乡县主拿了琴在北楼戏台弹,她是高手也不怕冷。

    又有两个小姐捧场,在戏台跳舞。

    东厅,俞悦就觉得,雪灾的事儿没说好,这就玩开了,没有一点心理负担。歌照唱舞照跳,酒照喝,说他冷血又轰烈。

    景亦晗心疼表妹,总想这么多:“你去玩吗?”

    俞悦摇头,不是她不合群,是和这些人玩不到一块,何必勉强?

    卫徉过来挑战:“残月!我们来比一比,谁输了答应对方一个条件!我若输了,另外赔一千两银子!”

    支纳是高手,身边一帮手:“加我一个!我不要别的条件,只要石虫一盒!”

    钱立雪伤了,钱家又来两人,钱曷怎么看都有点猥琐。

    其他人注意力再次集中到残月身上,金乡县主站起来要喊残月应战。

    俞悦只得说道:“几位都算将门之后,居然玩这种无聊游戏,难怪战场一败涂地!是男人就来点真玩意,不如你们站一列,看本公子一掌能打到几个?或者选择一个保护目标,你们这些人看能守住多久?”

    后边专指钱家,除了钱曷,还有一些护卫、及同样是庄家军叛徒如今跟着钱大的狗腿。

    庄太弦冷然起哄:“这玩法好!”

    曲淝跟进:“够爷们!”

    贺高俅明显激动:“强烈支持!我这二百两银子全拿出来做彩头!”

    不少人也胡乱起哄,庄家军和叛徒干,再刺激不过。

    “钱曷一共十三人,难道还打不过残月一个?”

    “是男人就不能怂,上吧!”

    “受伤无非躺两天!让大家看看残月到底多英勇,是不是年轻一辈第一高手!”

    钱曷黑着脸更猥琐,支纳和卫徉脸色都不好看,谁不想争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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