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鬼说我们来玩捉迷藏(2 / 2)

    “咦,你把我忘了吗,我是向溪月啊!”

    随着这个名字出来,树上的那些鬼火都跳动了起来,与此同时,四面八方响起了回音:

    “我是向溪月啊!”

    “是向溪月啊!”

    “向溪月啊!”

    向溪月三个字,就跟魔音一样穿脑。

    我微微瞪圆了眼睛,感觉整个世界都旋转了起来,郝未抽空点了下我的太阳穴,低声教我:“运用你的灵气抵挡。”

    我尝试着按他的方法来,才觉得好受一点。

    再朝陆丰元几人看去,一个个面色怪异脸色苍白,普通人其实并不怎么受魔音干扰,所以他们不是因为跟我一样所以难受,而是……他们都认识这个叫向溪月的人,不,就算曾经是人,现在应该是鬼了。

    他们面面相觑,左婉琳捂住嘴巴:“不、不可能,她早已经……”

    蒋宏涛反应过来更是大喊:“你到底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快放我们出去,听到没有!”

    “是啊,只要你放了我们,多少钱我们都可以给。”

    “放了我们吧,求求你放了我们吧!”在意识到所谓的“向溪月”应该就是这次事件的主谋者,要么有人像蒋宏涛一样大骂,外加各种威胁,要么有人哭喊求饶。

    其实基本上大家都相信了这事不是人为,不管是这突然长出来的大树,这些鬼火,还有那两个突然就吊在树上的人,这些都不是如今的科技能够形成的,有人装神弄鬼也弄不来这么大手笔。

    最主要的还是一种感觉,那飘荡在周围的鬼气,像迷药一样悄悄影响着他们,单凭动物的本能,也该从这阴森的感觉中察觉到什么。

    就连蒋宏涛等大骂的人,都有点外强中干,逼自己不要相信有鬼的感觉,陆丰元和孙明文则是尽量冷静,想要稳住局面。

    可如今这局势,是他们能稳得住的吗?

    “这样吧,我们来玩捉迷藏吧!”

    向溪月说着,那些鬼火每一簇都变大了许多,火苗快速地闪烁着。

    而我看到的是,那些鬼火突然变成了一个个人形,大部分都是女的,有少女、漂亮的妇女、十岁左右的女孩,还有几个漂亮的男孩,一一漂浮在大树的四周。

    “在你们其中,有些人是鬼变的,只要你们谁找到了并杀死一个,我就放了他!”

    有个胆子大的男人喊道:“如果我们不呢?凭什么你制作游戏规则?”

    “因为……”向溪月声音很温柔,“这里现在由我做主呀!”

    部分鬼火一下子飞离了大树,在空中停顿了两秒后,同时冲入了人群中,消失不见。

    我看到的则是一群鬼怪,钻入人群,我试图找出他们,可参加这次晚宴的宾客不少,此时因为紧张害怕三三两两抱团缩在一起,有的还跑来跑去的,人和人互相遮挡,我根本看不出那些鬼怪都藏在哪里。

    是隐了身,还是依附在人身后,又或者是直接附身了?

    “瞧瞧,我的伙伴已经在你们之中了,友情提醒哦,如果你们找不到他们的话,他们……”俏皮的声音转而机械版的阴冷,“就会将你们一个一个地杀、死!”

    人群恐慌起来,原本还能镇定的人,在看到鬼火迎面飞来却又消失在他和他周围的人身边,再没了之前相互依偎的亲密感,反而看谁都有了问题。

    这就造成了严重的心里暗示,每个人都会越来越紧绷,到最后崩溃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事就难以预料了。

    “大家不要相信她,”陆丰元对着大家喊道,他虽然焦急,却仍是为大家着想的模样,在这里的大部分心里,都会下意识地听他的,“她一定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大家保持镇定,冷静下来,我们就一定可以离开这里。”

    “是啊,我就是在骗你们!”向溪月嘻嘻地笑着,她的声音遍布整个宴会厅,不管是谁,都宛若响在自己耳边,再好听的声音都会觉得恐怖,“只有十分钟哦,每过十分钟,我的伙伴就会杀死你们其中一人,当然,如果你们先找到‘鬼’并把他杀了,就可以平安渡过到下一个十分钟,怎么样,这个游戏是不是很有趣?”

    我咬着下唇,让自己尽量减弱存在感,也告诫自己,现在不是自己强出头的时候。

    “好了,”向溪月无视一些正在骂她的人,笑着说道,“游戏,开始了!”

    开始了……

    哭闹的宴会厅刹那间安静了下来,哭嚷的人突然也不敢哭了,一个个眼神闪烁,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身边的同伴或朋友。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依然不相信地靠在一起,甚至说好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在一起,特别是一起来参加晚宴的夫妻。

    不管是怎样的情况,现在大家都按兵不动,慢慢地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十分钟,说短不短,说长也实在不长,大家觉得每一秒都难熬的时候,偏偏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十分钟。

    “啊——”

    正好十分钟,没有多一秒更没有少一秒,就有人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大家朝声音发出的方位看去,却没看到人。

    “大家快看树上!”

    我也跟着朝大树看去,就见原本只吊了两个人的大树上又多了一个人。

    是个男的,也是最开始跟蒋宏涛骂得最难听的一个,他还睁着眼睛,眼里流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嘴唇轻轻挪动,似乎想说什么,可他再也说不了话了。

    因为在他的脖子处插了一根铁棒,穿透了他的喉咙。

    鲜血流到了他的脚底下,再滴落到地上。

    “啊!啊啊啊!”有人被吓得发出了尖叫,虽然很快就被阻止了,却瑟瑟发抖。

    向溪月的声音再次出现:“又过去两分钟了哦,你们确定要一直看着他吗?”

    人群陷入恐慌,更多的人涌向了门口、窗户,亦或者离开宴会厅到别墅其他房间,可是大门窗户打不开就算了,其他的房间和通道要么被封,要么就凭空消失了。

    就在大家想尽办法砸门时,又一个十分钟到了。

    这次连惨叫声都没听到,大树上已经多了一个人。

    是蒋宏涛这次带来的女伴,她闭着眼睛,却不断地有血泪往下掉,从那凹凸的眼眶来看,她的眼睛已经没了。

    蒋宏涛这次被吓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差点被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明明都看到了却不说,要这双眼睛有什么用了。”在我望着大树惊惶时,我听到向溪月幽幽地叹息声,但那叹息里没有感伤,只有报仇般的快意。

    我握紧自己的双手克制自己不要发抖……这是一场众鬼的报复行动,我早该知道了,孙明文和陆丝丝双手都沾满了鲜血,他们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现在它们回来报仇了。

    又一个十分钟快到了,再第九分时,一个女人突然大喊大叫了起来:“蒋宏涛,你自己犯的罪孽凭什么让我们来承担,向溪月是被你们害死的,要报应也应该是你们,我要回家,我女儿还在家里等着我,她还在家里等我啊,你这个杀千刀的!”

    她冲到蒋宏涛跟前与他拉拉扯扯,就在九分钟五十秒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响,那个女人睁大了眼睛,缓缓地倒在了地上,鲜血慢慢渗透了出来。

    孙明文收起枪,很冷静地对被这一枪震慑的大家说道:“这女人一定是鬼变的。”

    正好十分钟到了,这次树上没有再添上新人。

    这下大家有点明白了,被枪杀的女人是不是鬼伪装的根本不清楚,参加这宴会的都不是傻子,当然明白那不过是孙明文的借口。

    可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每个十分钟里他们主动杀掉一人的话,就可以保住其他人了。

    虽然不是治根的办法,但多少能够让一些“有本事”的人多活上一些时间。

    没有人为倒在地上的那个女人辩解一句话,也没有人向孙明文讨伐一句,我怔怔地看着那女人倒在地上时掉落的手机,她可能之前一直试着打电话,所以手机屏幕是亮着的,上面的背景是她抱着一个小女孩笑得一脸幸福。

    从五官上看,应该就是她的女儿。

    “我要回家,我女儿还在家里等着我……”

    我难过地闭上眼睛,双手死死地握成拳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

    郝未这时候按住我的肩膀:“安乐!”

    我深呼吸,试着冷静下来:“师父,你准备好了?”

    “嗯!”郝未拿出一支狼毫笔,先把我带到角落的位置,再在我脚下画了一个圈,我看到一层金光闪了一下。

    “听好,千万别离开这个圈子,普通的鬼怪是没办法进来攻击你的,我必须去对付那只领头的厉鬼,没办法顾得上你,你千万不能冲动,记住了吗?”他一边慎重地交待着,一边将一些刚刚画的,和平时就准备着的符纸和灵符都塞在我手里。

    我明白他话里的担心,忙点点头:“我会忍耐的,不会、不会去跟某些人计较。”

    说这话时,我狠瞪了那边的孙明文他们。

    “我教过你怎么用这些符纸和灵符,一旦有突发情况,知道怎么做吧?”

    我再次点点头:“知道,师父也要小心。”

    郝未拍拍我的肩膀,最后递给我一把匕首自保,就再次钻入人群朝大树底下跑去。

    我站在圈内,不敢乱动,就怕一不小心就出了圈子,我看着郝未离我好远的距离,有点沮丧,也有点不安。

    既担心他的安危,也……有点被丢下的无助。

    其实一个人的话会很害怕,可想想自己这半吊子只会拖累人家,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他不是阎晟,不是可以让我肆意胡闹的那只鬼差。

    可不是嘛,我总说自己怕他,可往往在他面前总是胡闹,有事就跟他装装可怜,说一些顺毛抚摸的讨好话,肆意又自在,还能无所顾忌地赖在他身边。

    我想他了,想他傲娇的样子,想他明明很威严却总一次次偷偷为我妥协,还要找各种借口,想他把我安放在他身后,说那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不是怪郝未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知道郝未这样做才是最妥当的,说起来,我也没那么想在这种时候待在郝未身后。

    我只是想念阎晟,如此而已!

    下一个十分钟要到了,大家将一个最没地位的某人的女伴给推了出来,说她就是鬼,让孙明文杀了她。

    孙明文拒绝了,不是因为坐在地上的女人哭得凄惨,而是:“都由我来动手这算什么?到时候要是杀错了,你们岂不是都怪在我身上了?”

    他没那么傻,去承担这份过错。

    大家窸窸窣窣地讨论着,最后一肌肉男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从安全栅里拿出来的斧头,原本,这斧头是用来砸门的。

    “抱歉了,”他对哭泣的女人说道,“你不死其他人也会死!”

    女人哭着摇头,但男人已经被一个又一个死去的人给刺激得没有了人性,这里的一切就像向溪月说的就是一场游戏,在这游戏里,杀死的人都是怪物。

    他们这样催眠自己。

    于是,举起了斧头,想要将女人的头颅砍下来。

    斧头挥下的时候,被一支木剑拦了下来,明明看起来斧头更为坚硬,却被那支木剑给挑开了。

    男人拿着斧头连退了三步,又惊又怒地对阻止他的郝未嚷道:“你做什么?”

    郝未冷冷地将木剑背在身后,对那男人说道:“你这一斧头要是下去了,可是要下阿鼻地狱的!”

    没再理会一听到地狱就胆怯的男人,郝未转而面相那棵狰狞而丑陋的大树,指尖一动,一道道灵符飞了起来,围绕着他旋转,如果有同行的在这里,就能看出,这每一道灵符上,都叠加着数道灵符,威力要翻上好几倍,都是他刚刚在准备中做出来的。

    许久未出现的向溪月出声了:“郝家人?呵,怎么,你要为这些人出头?你可知道这场宴会的主办方,犯下了多大的罪业吗?”

    “他们如何是警察的职责,但収了你,是我的职责!”

    “哈哈哈哈……収了我?那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围绕着郝未的灵符聚拢在了一起,一张接一张地叠在一起,最后形成一张,看似单薄却独立竖直在空中,在郝未的控制下飞向大树,打向粗大的树干。

    一道天雷劈了下来,整棵大树在雷光下发出亮光,连震了三震。

    整个宴会厅也在明暗交替,隐隐有被电到的麻痹感。

    哪怕是普通人,都在那时间听到了许多凄厉的叫声,他们以为来了天人,他们有救了。

    落雷过去,震动也消退,再看那棵大树,不停地往下掉着落叶,一时间也看不清楚状况。

    可等大树停止落叶时,他们发现,树上又多了个人被吊在上面,而且还是刚刚拿斧头要砍人,却被郝未阻止的那个男人,此时他手里的那把斧头,正砍在他的脖子上,头颅和身子只有半截还连在一起。

    刚刚他还站在郝未身后的,什么时候不见大家根本不知道。

    再看那棵大树,好像除了掉了些叶子,并没有什么变化。

    郝未没有任何惊讶,好像早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可有人不依了,一个女人跳了出来扑向郝未:“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阻止,乱装什么神仙,我老公也不会死,都是你害死我老公的,我要你偿命!”

    好在没有全是白痴的人,以刚才郝未露的那一手来看,就知道郝未不那么简单,如果说目前这里的人有谁能要向溪月抵抗的话,无疑是郝未。

    更何况,陆丰元是知道一些郝家的事的,所以他马上给旁边的人使了眼色,立马有人将那女人按在了地上。

    郝未没去管这些人想什么,要做什么,更没理会陆丰元跟他说的奉承话,他双目如炬,只盯着那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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