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都给我滚(1 / 2)

“你不是答应我要变得强大吗?”

    对,我答应过你,我一定会做到!

    除了你,我不需要被他人保护,我也有属于我自己的骄傲和尊严!

    手中没有武器,自己的双手就是武器,不管是修士还是引灵者,最厉害的,从来都不是那把武器。

    双手手指交叉,结出手印……那一天,我被郝家学员欺负,他们联合导师把我骗进练功室,里面有一只女鬼,当时我结出一样的手印,却像个笑话。

    而现在,我在那血盆大口咬上我时,将指头点在了上头,力量喷薄而出,我带着一股不甘的豪情,血液沸腾地喝道:“破!”

    缠住我的舌头断成了数截,我也得以落到地上,在地面上滚了一圈,化解了坠落的冲击,那蜘蛛女鬼愤怒地凄吼一声,从天花板上朝我冲击而下,那几只手爪一同朝我抓来。

    我站起身,虽然刚刚用了太多灵气而有些虚弱头晕,可我依然站得笔直,人被逼到绝境时,总会有所爆发的,没了阎晟,就没有人会再把我牢牢护在身后。

    没关系,我可以的,只要我变强,你也才能成为利刃,而不是盾牌!

    我拿出一个哨子大小的小竹筒,里面密封的是血液,陶羽给我的,修士画符,威力最强的还得用鲜血,可我的血太特殊,不到紧要关头是不能用的,否则可能会适得其反,所以陶羽就给了我这个,我不知道装的是什么血,可好像威力不凡?

    可当我正要拔开筒盖,身前突然出现一道残影,将朝我冲来的蜘蛛女鬼缠缠绕住,蜘蛛女鬼痛苦的挣扎,而后它的身体开始膨胀,缩小,再膨胀,再缩小,几次之后,“砰”的一声,爆炸了。

    但同时,那到残影也消失了。

    是娼!

    我没叫她,她为什么出来?

    帮我吗?可是……我朝郝未看去,他刚处理完葛无心的麻烦,正要朝我赶来,这会却也停了下来,目光冷然疑惑地也看着我。

    娼不是人,甚至很可能是葛无心之前说过的魔,比起阎晟让人完全捉摸不透,娼的气息可没办法那么完美的掩藏,所以她一旦出现,郝未一定会察觉的。

    如果说他不确定阎晟是什么,但百分之九十能够知道娼是魔,我身边除了阎晟,还跟着一只魔,他会怎么看我?

    就因为如此,我在紧要关头都不敢召唤娼和啮,可娼竟然擅自出来。

    真的是帮我吗?

    郝未终究没说什么,只嘱咐我小心点,然后退回阳台上去守着,那里已经爬上来很多鬼怪。

    经过这么一岔子,关酒这个女英杰,屡次被阻,让我屡次差点送命让她愤怒,发挥出她高级修士的实力,斩断那座小山怪物的厚铁皮,成功回到我身边,之后寸步不离。

    我也咬牙坚持着,身子一阵虚过一阵,他人有葛无心的“补给”,也有自带的类似于“蓝药”的药品,就连卓心蓝,连连逼退后,使出了一样跟金钟罩般的防御武器,给了自己喘息的空间。

    娘的,这是你们逼我的!

    吐出一口气,然后——吸!

    平日里,阴阳两气平衡,我们吸收的灵气就来自其中,可以说是两气结合再净化后得出的天地灵气,这种也不是说吸收就吸收的,要去感应,吸取到身体里要消化,还没有人在战斗中去吸取这些,更何况现在阴气充足,空气中的灵气被挤压得很稀薄。

    可我不同啊,阴阳两气对我没影响,我可以直接吸收,当然,往常我也不会这么做,阴气阳气直接进入身体总归不舒服,要么烈火在烧,要么寒霜冰冻,更何况两气平衡时,它们互相消融,要提取阴阳两气,哪是那么容易。

    但现在,受凶月影响,阴气暴涨,平衡打破,呼吸间,都能“闻”到阴气的味道。

    我不敢吸入太多,只每次吸入一点来代替我几乎消耗光的灵气,以免身体承受不住,像上回那次,又要在床上躺个好几天,还要连坐好几天噩梦,时不时地陷入低谷,想着要不要自我毁灭或者大家一起毁灭!

    可不管是阴气还是阳气,直接吸入都不会像灵气那么温和,虽然天地间的阴气没有鬼怪身上自产的阴气那样,充满各种负能量,可依然让我狂躁了。

    “啊!”我怒吼一声抓住一只白衣女鬼,把她想象成了葛无心,抵在墙上直接用上拳头一阵狂揍,不过瘾后又压在地上猛踢。

    这时有一鬼怪从我身侧扑过来要咬我,我愤然地欺身过去,一口反咬过去,当然,我不可能真咬到肉,我吸收到的都是鬼气,然后受其身上的煞气影响,脑子里回放着此鬼死前的一幕,我……更加暴走了,以一敌三,关酒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觉得牙痛。

    我心里下意识地也觉得自己过于疯狂了,却并不想约束自己,我……真的是压抑太久了。

    在郝家被欺负时,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有谁骂过我废物,我全记在心里,甚至,这已经是郝未第二次选择放弃我了!

    我不怪他们,他们都不是我的谁,可不代表我心里不气,如果我变得强大,特码谁敢小看我,草!

    ……

    艰难的一夜过去了,太阳升起,月亮落下时,那一波波的鬼怪总算是如海浪退潮般退了下去,可我们几个,也都筋疲力竭了,要是天再晚一些亮,我们也要支撑不住了。

    沙川已经坐在地上了,哪怕是较为强势的关酒,也倚靠在墙上喘息,只有郝未,身板依然挺得笔直,检查了现场,确认没有鬼怪还偷偷潜伏在这,然后又朝大家吩咐起来:“今天赶路的话,晚上应该能回到郝宅,但凶月的影响,哪怕是白天也有残留,我们现在出发的话,路上被伏击的可能性很大,我建议留下。”

    魏武和郝实木自然是对郝未马首是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关酒自知自己现在情况确实不好,当然不会反对,葛无心更是点了点头,她情况也不好,作为辅助她消耗也大,好在她“蓝药”也多。

    “这里不能住人,大家再忍忍,我们到前面的县城里找家旅馆,大家再好好休息。”

    闻言,大家看看此时狼藉的客厅,哪怕不是葛无心,也不想在这地方休息,于是都勉强打起精神起身,准备收拾一下离开。

    唯一无法动弹的,大概就是我了。

    一开始我还知道控制一下,到后面都疯狂了,以至于我现在卷缩着身子,忍着一波一波阴冷之气的侵袭,没有阎晟帮我化解,更难以忍耐。

    我牙齿不停地打颤,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响,只是现在让我起身,也是无力了。

    卓心蓝过来扶我起来,关酒发现我情况不好,竟也伸了把手,看我的眼神变得不同了,我竟从中看到一点敬意?

    我昨晚疯狂的行为,吓到她了?

    我想跟她们说我没事,想跟她们说谢谢,想问卓心蓝受的伤要不要紧,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勉强笑了笑。

    郝未让郝实木将这栋房子买下,否则发生昨晚的事再让人家拿去做新房,怎么都不吉利。

    稍作处理,就出发了。

    这次,我没再坐郝未的车,但我也不怎么在乎,曾经想有郝未这么个师父很不错,也因为一直想着要跟他生孩子而有别样的情感,可现在,身体冷,心也冷,麻乱麻乱的,根本无心去想其他。

    反倒和卓心蓝关酒这俩昨晚一起战斗,受她们保护而免于不少伤害后,跟她们待一起反而舒心。

    车子并没有开很久,在县城里找了家还算干净的宾馆,不能让葛无心一个人住,于是女人中最强的兵力关酒只好去和她同一间,卓心蓝和我一间,现在阎晟也不在,我就没拒绝。

    一到房间里,我一倒下就昏昏沉沉地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叫醒了,睁开眼看到啮和娼时,我差点以为他们又跑到我梦里来了。

    睡了一觉,身体稍微好受了一点,虽然还是虚软无力,但自己坐起来靠着床头这样的动作,还是可以的。

    我左右看看,还是在宾馆的房间里,他们不知做了什么,卓心蓝躺在另一张桌上沉睡着,窗帘拉着,房间里一盏微弱的床头灯,不清楚现在是白天黑夜。

    “你们有事找我?”

    我开门见山地问,哪怕脸色苍白,可依然摆出一副雍容的姿态。

    昨晚娼突然现身救我,我因为阎晟而对他们的好感就没了,帮我的方法有很多种,娼的做法是最不利于我的。

    啮看起来为难,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娼将他拉开一点,对上我:“确实有事。”

    我磨平盖在肚子上的被子,神态淡淡地等着。

    “你还记得你的任务吧?”

    我心脏停止了一秒钟的跳动,面上还是镇定地:“所以呢?”

    娼拿出了一个药瓶子递给我:“现在,就是你执行任务的事情了!”

    什么?!!!

    我盯着那药瓶子,没有接过手,静默了几秒钟后,我缓缓抬头:“我只听从你家主人的命令。”我记得,他们是这么称呼阎晟的。

    “这就是主人的命令!”娼狠绝地反击。

    这话,就好比她拿了个大锤子,狠狠地打在我胸口。

    我坐直了身子:“我不信!”

    娼和我对视,谁也不让谁,我在被子里的手紧握成拳,几天没剪的指甲扣着掌心,让疼痛逼迫自己不要软弱。

    好半响,娼意识到这样不行,就先软下态度:“不管是不是主人下的令,这都是主人早就交待给你的任务,不是吗?”

    我依然瞪着她,抿着嘴不吭声。

    平时,我可以脾气好,可以装好人,装礼貌乖巧为生活妥协,可我也能比谁都倔强,特别是现在还牵扯到阎晟。

    我咬着一口气,如果我现在认输,就等于承认了阎晟在这种时候把我推给郝未,就等于承认了,他,不要我了!

    他是我现在唯一能信任的!

    娼打量了我一眼,放下刚才的强硬,用较为缓和的语气开始劝我:“你可知道,主人这两天去哪了?”

    我心里有所波动,想知道,但依然没有出声。

    “还记得,在陵桃镇攻击你的那只夜叉吗?”

    那只扁扁的像吊着的衣服的怪物?

    娼也不等我开口就接着说:“相信你也察觉到了,主人的处境很危险,有冥界另一派的势力一直在找他,以王……以主人的本事让它们找不到本不是难事,可为了你,他把自己给暴露了,甚至亲自去引开它们,就是怕你有个万一,再被那只夜叉暗袭!”

    我睁大眼睛,娼说这些时,眼里闪着嫉恨和对我的不满,她说的应该是真的。

    所以阎晟突然离开,说是去办事,就是自己去引开类似于夜叉的那伙人?哦不,是魔?

    还有什么另一派,魔,王……这些消息连接在一起的话,让我心惊胆战,似乎触摸到了了不得的事情。

    我想问阎晟到底是什么身份,找他的另一派别又是什么,为什么找他?以阎晟的性子都要一直躲避它们,想来是很凶险的吧?

    却为了我……

    娼倾身下来,按住我的肩膀,用催眠似得盯着我的眼睛:“只有你能帮他,只要……”她眼睛往下,扫过我的肚子,“有它,王就能够解决掉它们。”

    我下意识地捂着肚子。

    鬼婴吗?

    阎晟也说过,他想离开那个地狱,而鬼婴可以帮他。

    “昨晚是凶月,现在凶月的影响还有残留,这是最好的机会,有更大的可能能够凝结鬼婴。”娼见我动容了,再次将手中的药瓶递给我,“把这个给郝未服下,其他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深吸一口气,才缓缓伸手接过药瓶:“这是什么?”

    “你知道是什么!”娼暧昧地笑了下,“这事,你其实也不吃亏,那个郝未长相身材都不错,你完全可以好好享受一把。”她还朝我舔了舔嘴巴。

    我捏紧了瓶子,克制着不要将它丢到娼那张不知羞耻的脸上。

    似乎知道我仍在抗拒,娼又道:“你也没得选择了,那个郝未已经猜到了你身边有魔的存在,只怕过了今天,等你们回到郝家,等待你的要么被驱逐,要么被监禁,你都再没有机会接近郝未。”

    听到这个我就火大:“那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什么?”娼讽刺地冷笑,“我不逼你一把,你是不是还想着怎么拖延呢?”

    我:“……”确实是。

    “安乐,”娼冷酷地叫着我的名字,“实话告诉你吧,我原本也不想这么逼你,可我们到现在都跟主人联系不上,如果你再不行动,天知道主人会出什么事,你可别忘了,没有主人,你早死了!”

    “娼!”一直默不作声的啮,低声喊了声,想阻止娼说这些话。

    娼不满地回神瞪他:“难道我说错了吗,你现在能联系得上?”

    闻言,我也期盼地朝啮看去,企图从他口中得到不一样的消息。

    啮欲言又止,最后在娼的瞪视下,朝我摇摇头。

    啮的默认,压垮了我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狂躁地抓起一旁的枕头丢向他们:“啊——”

    啮接住枕头,略有点同情地看我一眼,娼则再次逼近我,抓住我狂乱的手:“你,做还是不做!”

    我看着她,就像看到当初,阎晟拿着拳头威胁还是生魂的我,选择一,还是选择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