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我不想离开你(1 / 2)

他不是老虎,但吃不吃人,我还真不知道。

    细思之下,此人能这样轻易跟踪到我,想必观察我已好久了,我不知道他都发现了什么,但此刻那一副仿若故人重逢的亲切,却不得不让我胡思乱想。

    他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他有没有发现什么我身上的秘密?

    此刻,我几步走过去,卑微依旧的说:“旬小爷抓我到这里来是做什么?”

    对方脸上的温颜笑意未去,只是眉尾微挑问我:“是我叫去请你的人太凶了吗?”

    说完,他按下一个桌边的一个按钮,让候在门口的人进来,正是刚才带我来和我说话的男人,旬小爷管他叫:“阿添——”

    “小爷,有什么吩咐?”阿添毕恭毕敬的弯了下腰,比起段天尽身边的阿宽,他举止更庄重一些,估计随了旬小爷的性子吧,阿宽呢,江湖气息比较浓,一看就是个不要命的主!

    旬小爷说:“还不给梁小姐道歉。”

    阿添没有迟疑,把他抢走我的递过来,“梁小姐,对不起,刚才是怕您一通电话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多有得罪。”

    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直接那样挂掉我电话还关机,才是不必要的误会吧?

    不过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何况我现在在人家地盘上,我就没再说什么,就‘嗯’了一声。

    旬小爷把人打发出去,便邀请我过去坐下。

    想到上次在夜总会里,他几次为我解围,还送我,我也不好继续端着,就闷声过去坐下,倒要看看这旬小爷要唱什么戏。

    他看我坐下了,还温淡一笑,好像我是个天真可爱的孩子似的。

    接下来,他起身,亲自用案板上的茶具帮我泡茶,温杯、投茶、倒水、出汤,每一个动作都细致入微,再看,他的手不如段天尽的修长。然和他那身温润的气质相配,耐看。

    在段天尽那个高冷少爷身边呆久了,再遇这位舒雅亲和的旬小爷,我一点儿不习惯,为什么呢,在刀口上过日子的人,真不怕坏人坏得彻底,但却怕坏人伪装成好人的样子,看不透。

    “外面天凉,就该喝热茶。”他为我倒上一杯,我意思一下喝了一小口。

    他也不急于与我说正事,挺有闲情逸致的一边完成下面的工序,一边问我:“前几日我外出办事,也是昨天从云董那儿听说你遇见了?烦事,现在没事了就很好。”

    这话的潜台词是他早点知道。我应该就没这?烦事了!

    “嗯。”我点头,不想多说。

    “都瘦了!”他关心的问:“在里头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我尴尬笑着,“还好。”

    没死,就还好!

    “我知道,你也许觉得我唐突。”他淡淡说:“不过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只是要求证一些事。”

    “什么事情?”他上次电话里给我说,有一些私密话要和我谈,想必就是他现在说的有关吧。

    他放下手里的茶壶,轻声问我:“你是否还记得你的父亲?”

    “我父亲?”我理所应当的吃惊后,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我一出生就是和我妈妈生活在一起的,我不知道我爸是谁,我妈也从来不说。”

    他这时从随身的一本记事簿里翻出两张照片来,都是合照,一张是梁胭母亲年轻时和一个男人的。一张是我和梁胭母亲的合照,后面这张以前应该是放在我住的小阁楼里,后来被人偷走了,结果现在却出现在旬小爷这儿。

    也就是说,那时候旬小爷也盯上我了,他只是比段天尽慢一步。

    “这是你母亲?”他问我。

    “是。”我肯定的点点头。

    “她是死于什么疾病?”

    “肝癌,好几年前的事了!”

    旬小爷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这照片里的男人,是我认识的一位长辈,我也是受人之托,帮他找你的妈妈,不过你妈妈现在也不在人世,很多事情无法求证……”

    他说杜公的儿子是他一位长辈,如我所知,杜家已没有后人。所以旬小爷很可能是杜家世交之类的关系,他帮杜家找流落在外的私生女也许出去情谊,但也不排除其他利益原因,我就暂且相信他没有恶意。

    此刻,我表演出一副十分震惊的模样问:“旬小爷,这照片里的人是我爸爸吗?”

    他略显迟疑的回答:“这个,不好确认。”

    “啊?”我随即生了一脸失落。

    旬小爷又说:“不过现在科技这样发达,若要求证这件事,还是简单的,只是需要梁小姐的同意。”

    我当然知道一个dna就可以辩出真假,但他绕这么大圈子,只是要我去做个dna吗?

    这让我心瞬间抓紧了,dna绝对会暴露我是假梁胭的事实,我不能去做,但如果我拒绝,与理也不合,没有谁不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的。

    “现在吗?”我犹豫不决的说:“我得问问天尽。”

    我其实很少喊段天尽名字,基本都跟着别人叫他尽少,这样在旬小爷面前喊,也是想提醒他一下,我还是段天尽的人。

    “天尽……”这似乎也在旬小爷的意料之中,他的神情有些含糊,顿了好片刻才苦口婆心的问:“据我所知,你和他认识也不长,他真的足以帮你决定你的人生吗?”

    我低着头,很肯定的说:“嗯,他对我好。”

    “是吗?”他不以为然,“若真对你好,为何没第一时间将你从看守所里救出去,又为什么连一眼也没去看你?”

    “他一直想救我的,他需要时间,还有,他虽然没有去看我,但他拜托别人来看我了!”我否认的模样,是个确确实实坠入爱河的傻瓜。

    旬小爷眼里流露出对我的同情之色,“所以这样,你就满足了吗?”

    我抿着嘴不回答,脸上有点委屈,也有点生气,气他不该这样评判别人的事。

    “真是个傻丫头!”他见我这般反应,无奈摇摇头,还问我:“关心——是别人可以替代的吗?”

    当然不能代替,他倒是个明白人,可梁胭却不是,梁胭要的东西不多,她也不敢奢求什么,特别是对段天尽这样的人。

    瞧我不答,他便不说了,将桌子上一盘看起来很可口的点心送到我面前,“听说你喜欢吃樱桃蜜酥,这里的师傅做得很好,你尝尝。”

    我拿了一块在手里,却没有吃。

    “别担心,没下药。”他嘴角带着笑,也同样有我对他不信任的无奈之感,为了验证这一点,他还亲自拿了一块放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