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欠你的,我还你(1 / 2)

在周围所有人兴奋的叫嚷声中,我直觉危险正在降临;强光的照射下,我一时看不清周围的情况,只得下意识的背贴着墙面,以便随时反应。

    头顶有男人大声喊道:“来了!来了!”

    我心中不安,什么来了?

    跟着,嘈杂的叫喊声更加高涨,似乎是前面的铁网门被开了一条缝隙,有一个?色的动物灵活的蹿进了我所在的铁网里。

    必然是这个动物,让上面那些贴在铁网上的男人们兴奋异常,从他们的言语中,我已能大致猜到此刻的处境了,求生的本能让我快速扫过周围,一是寻找是否有自保的武器,二是判断哪里才是我有利的地势。

    答案是两者皆无。

    那个?色动物很快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我看清楚了那东西,心头一惊,那是条西班牙加纳利亚犬,这种犬种是英国獒的后裔,在斗犬里比较流行的一种,特别凶残,是许多国家禁养的烈性犬;它看到我,立即弓着背、咧着嘴发出“uuu”叫嚣的声音。

    我贴在墙面上,往旁边远离,这条狗的目光就一直锁着我,很明显,它已确认了今晚的晚餐。

    以前就听闻过这样不成文的传说,那些为了让斗犬凶残暴戾,从小培养让它们喜欢鲜血的味道,不惜用人血人肉代替喂养。

    说起来,打架是我专业,可我从没跟狗打过架,只有常识告诉我,这种斗犬咬住就不会放,一旦被它咬到,好的少一块肉,再坏点,面目全非,死相凄惨!

    “咬死她!咬死她!”头顶的看客们等不及了,他们急切的想看到这条恶犬将我撕碎的血腥画面,也许这里之前就发生过不少这种事了!

    不过这条狗却没贸然冲上来,它站在离我五米远的地方观察我。

    他妈的,周围真的连块石头都没有,于是我一边防备着这条狗突袭我,一边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

    那些观看的人拼命的推砸铁网。制造出刺耳的声音,有人骂道:“这臭娘们,脱什么衣服!”

    “没准先来场脱衣舞秀……”

    “哈哈哈!”

    我对这些污秽的言语充耳不闻,快速将外套缠在左手臂上,一圈一圈,保证够紧不易脱落。

    这时,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声口哨声,这好像是专门给那条恶犬的指令,它直朝我冲扑过来。

    我看它奔跑起来,四肢肌肉十分发达,近了,竟直接跳跃直朝我脖子咬来,还好我反应敏捷,左手一挡,它一口咬在我左臂的衣服上。它咬住就不放,那双?圆的眼睛反光里,有我脸上的惊然。

    它力气也很大,咬住就甩着头撕扯,好在咬的是衣服,若是肉,绝对撕得血肉模糊。

    我瞧准时机,右手握拳,用力砸向狗的眼睛,我手拳有力,砸一下狗的眼睛就伤了,它也吃痛,却就是不松口,咬住的衣服继续发出那叫嚣的声音,我们彼此的力量博弈下。它生生把那么厚重的大衣给撕掉了一块!

    上面的看客是一阵唏嘘,因为他们本想看到狗把我撕碎了,但这才刚开始,狗就被我打伤了!

    但他们不肯放弃,大声喊着:“咬啊!咬!”

    恶犬退开几米之后,又朝我冲过来,这回我已有了经验,它本来眼睛也伤了,视觉不好,战斗力下降,再扑上来时我防守着一脚踢在它脖子上,狗身子往后一翻,我知道就是这时候了,立即反守为攻扑上去,用左臂压着恶犬的头部。右手用力拳击它的头部。

    一下、两下、三下……我没有任何犹豫,在这里只有生死的较量,一旦心存仁慈,就只有死!

    十几下之后,那条出来时威风凛凛的恶犬,已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了,我手上沾了些狗血,就在左手的衣服上擦了两下。

    上面的看官们看到瘦弱的我,就这么一拳一拳把那条狗给揍死了,好些人像兴奋剂过了头,如临大敌般,惊染站在铁网后,有几秒钟,这莫大的角斗场四周鸦雀无声。

    我背着光,视线搜索着周围的人影,陌生的、凶狠无情,直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角斗场的一个角落里,他身材颀长,与周围人不同的穿衣线条也不同,所以十分好区分。

    唯独,我看不到他的脸,和上面的表情,心里像是着了魔,脚步不由自主的朝那个方向走去,四周的人目光也跟随我的身影移到那个角落。

    终于,我能大概看到他脸上的线条,这一眼,心情极其复杂。

    是谁,知道我的身份?

    是谁,掌握我的行踪?

    又是谁给我编织了这样一个温柔陷阱?

    在此之前,我还可以欺骗自己,这与他无关,但现在如何再自欺欺人下去呢?

    “段天尽……”我对着他的方向喊道,这里只有三四米的距离,就算他听不到声音,这样强光的照射下,也该从我的嘴型里,判断出我在叫他的名字吧?

    他站的位置不止有他,还有那个叫‘鹤仙’的男子,在他们身边围拥着好些人,他和鹤仙的存在,是明显高于其他人的。

    前几天初听到这个鹤仙说话,我就觉得曾经听过,现在便能确认了,此人我确实见过,那时我还是梁胭,是被段天尽留在身边的一个哑巴,那男人长着一双漂亮的凤眼,说话阴阳怪气,心比海深。

    那次,鹤仙带回了阿宽,段天尽忌讳他、隐忍他、甚至夹杂着痛恨,因为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变成了别人的监视器,他多么羡慕我是个哑巴,不用说违心的话。

    我记得他曾说过,在他生长的世界,伤疤代表着荣誉。

    那必定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才促使他说看过越多人,喜欢的是狗……

    我以为,他曾几何时在我面前,收起了他的面具,与我肝胆相照,共同进退;我还以为,他对那么多女人绝情,但终会有个人可以使他破例,是我太高看自己了,将自己对号入了座,把那些若有若无的在意当成了他隐藏的真心。

    现在,他的真心在哪里?

    在那恶臭的地下室吗?还是在这凶残的角斗场里?

    愚蠢……就像应泓骂我那样,我愚蠢得无可救药,付诸了真心,甚至以命相搏,赌来的,是满盘皆输!

    更可笑的是。他从最开始,就告诉过我,他不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