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野马坡老厨子是山神，李五不禁将信将疑。

    黄九说：「都是实验室的人闲谈的时候，我听到的。也不知真假。反正他们因为发现了马军的特殊，所以才放过了我这条小鱼。老厨子现在怕是还在被研究。」

    毁灭或者被研究。李五想到了白布说的话，嘴角抽了抽，问道：「后来呢？」

    黄九说：「后来我被改建好了之后，就到了这里。他们给了我好几层皮，平时不做什么，有时候做做保镖。大多数时候就上台比武。他们给了我《乾坤一刀斩》。很好用的一招技能，而且武力值也提上来了。武力值是根据对手的强度调试的。今天是150，最高的时候也到过200。等级也能换。都是和他们赌博盘口有关的。」

    「他们对你好不好？」李五问。

    黄九道：「说不上好不好，反正就是个工具人嘛。我还没犯过错，不过我见过那些女招待都是很惨的。」

    「怎么惨？」李五问。

    黄九说：「反正不是人过的日子。」他努力让自己语气平静，好像说受苦的不是自己。

    李五道：「他们希望你在什么时候赢我？我们已经打了五十招了。」

    「我要等信号，信号来之前，我只需要稍稍落下风，或者持平就好。我不是一定要赢的，他是看盘口指挥，如果需要我输，我就会输。很憋屈的。」黄九叹息说，「五哥，你现在是自由的吗？」

    李五听到自由两个字不知说什么好，若是在一天前，他一定会说是。但是今天白布刚骂了他，而他又亲眼见识了悬崖小筑的场面。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自由的了。

    「我希望自己是，但我还没弄明白。」李五说。

    黄九道：「五哥，我想跟你。能有办法让我跟着你吗？」

    李五思索道：「你如果是对方的赚钱工具，恐怕会有点难。」

    黄九道：「若是逃走，我们会有地方藏身吗？」

    李五道：「我要琢磨一下，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好嘞！」黄九欣喜道，「能跟着五哥，就算死了也行！」

    包万劫看着场中二人已经打到九十招，互相砍了两三刀。

    精彩纷呈的对战，让周围的赌徒们为之疯狂，口哨呐喊声跺脚声，让场子为之震动。

    他无意让李五获胜，所以在耳机里对「真天下无双」下了拿下比武的指令。

    这个NPC很好用，非常擅长把握微妙的尺度，再干个几场，说不定可以用来骗那些六十级的玩家了。

    包万劫笑着想，乾坤一刀斩，瞬间提升爆发力200%，传说级别的招式，配上接近名刀的兵器。低分段里，任谁来也挡不住的。

    「要开始了，五哥！老板要我出绝招。」黄九打了招呼。

    李五道：「放心全力出手，别让他拿到把柄。」

    「可是……」黄九说。

    李五笑道：「知道你要发绝招，我还接不住，那也太蠢了。放手开大招吧。让他们知道我们NPC演戏都是专业的！」

    黄九深吸口气，全身武力值聚集在手上的长锋环首刀上。

    刀芒骤然爆发而出，化作实质的刀风，彷若倒转的星河飞斩出去。

    李五模彷一剑封神使出扭扭步，实则凌空飞掠半尺，贴着那道刀光而走。残刀拦住对方刀锋，残刀拐出诡异的弧度。

    黄九正琢磨怎么继续出手，忽然感觉脖子一凉，一柄飞刀从侧方完全没入咽喉。噗通倒地，失去了意识。

    擂台边的喧闹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下来。

    「三十级以下，小李神刀！他是李小布！」断眉真人扶着桌桉叫道。

    李小布这三个字，让周围顿时如开了锅一般。

    包万劫看着地上死亡的「真天下无双」，再看看傲然立于擂台的「合川杀神」，不知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