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续】 跟着她(1 / 2)

大堂里面安静无声,太子沉着声音:“吵完了?”

    所有人都不敢吱声,这时,一个声音忽然道:“殿下,臣有一个主意。”

    “说。”

    太子转头望过去,却见正是那个被茶杯砸了的官员,他额角的血迹已经半干了,依旧不敢伸手去擦,磕了一个头,低声道:“殿下,池州知州窦闵徽乃是畏罪自杀的,此事已是公论,朝廷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并无半分疑点,这个敲登闻鼓的女子自称是窦闵徽之女,她就真的是了吗?”

    太子的眼睛一动,道:“你继续说。”

    “是,殿下,”那官员额角触地,道:“这分明是有人故意要挑事,白松江决堤一事在十日前已了了,皆是因为池州一带的官员欺上瞒下,贪墨无度,将修河道的三百万两公款挪为私用。

    皇上圣明,如今该查办的查办,该杀头的也已经杀头,这时候又冒出来一个什么池州知州之女来喊冤,她早先做什么去了?以臣浅薄之愚见,此女子必是心怀不轨,受人指使,要搅起浑水啊!”

    他话音一落,原本静静燃烧的灯烛劈啪爆出了一个灯花,在寂静的空气中令人心惊,太子的眼睛瞥去,只见那琉璃盏上的烛火已经恢复如初。

    他转过眼来,沉声道:“你说得有理,既然如此,孤就必定不能让父皇受此等小人蒙骗了。”

    几名官员忙恭敬道:“是,殿下一片孝心可嘉,皇上必然会深感欣慰。”

    “行了,”太子摆了摆手,道:“孤心里有数了。”

    他说完,态度又缓和了下来,半点不见方才的歇斯底里,和颜悦色地对那名砸破头的官员道:“方才孤也是一时情急,梁侍郎万莫见怪。”

    那官员立即就坡下驴,磕了头,恭声道:“臣惶恐,为殿下分忧,本是臣的分内之事。”

    太子的脸色越发好了,亲自将他扶起来,道:“这确实是孤的过错,来人,去宫里一趟,将桑太医请去梁侍郎府上,为他看一看伤口。”

    连忙有宫人从后面过了,奉命去了,那梁侍郎感激涕零道:“多谢殿下,不过小伤罢了,不敢劳动殿下。”

    太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你实心实意为孤谋事,孤自然不能亏待了你,别说这伤口要治,孤还要赏你。”

    他说着,又唤来一名宫人,吩咐道:“稍后将那一座珊瑚宝树也一并送去梁侍郎府上。”

    “是。”

    太子朗声笑道:“这一座珊瑚宝树乃是去年年底北海省进献的,据说价值连城,万金难求,如今孤就将它送给你了。”

    梁侍郎顿觉受宠若惊,跪下来又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臣谢过殿下,殿下恩德,臣定当结草衔环以敬报之。”

    “好!”太子大笑起来。

    屋外夜已深了,月朗星稀,夜风吹过堂前的珍珠帘笼,将那些笑声和奉承的人声都吹得疏淡起来,远远得听不真切了。

    而这一夜,那阵登闻鼓声不知惊动了多少人,让他们辗转难眠,反复谋划,也不知它究竟会在这金都朝局之中生出怎样的波澜来。

    ……

    第二日一早,崔云灏照例去了翰林院,楚滢滢则是将院子周围收拾了一番,离开宅子去东市置办用品。

    他们这宅子外表看起来十分气派,非富即贵,但是里面年久失修,自家事自家知道。

    楚滢滢能做的,就是把他们用得上的地方收拾妥当,若哪一日崔云灏的同僚上门拜访,也不至于叫人看了笑话。

    来了金都这种地方,处处都要花银子,虽说崔云灏之前将全部家当都给楚滢滢,一共四百三十二两,不算少了,寻常人家恐怕一辈子都寻摸不出这么多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