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似是故人来(7500字,二合一,今天(2 / 2)

    穿越而来,他一直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总觉得这一切,有点像是在打游戏一般。

    但今天,与分别四年多的曹三娘子见面之后,那种熟悉与安心的感觉,属于人间的感觉,立刻就充满了他的灵魂。

    “嗯!”眼含泪住的曹三娘子,小猫般点了点头,她心里是很高兴的,因为张昭用了娶字,那就是表示她是作为滕妾进入张家的。

    虽然滕妾的制度,后汉以后就不多见了,但也不是没有。

    而且张昭的正妻是她胞妹曹延禧,她作为滕妾,也完全说的过去。

    不过,曹三娘子突然展颜笑了一下。

    “二郎想娶奴,恐怕还有道坎,必须得过!”

    “什么样的坎?还能难倒我张二郎?”

    张昭意气风发的问道,三娘子是说他公公慕容归盈,还是父亲曹元深?那都不是问题!

    曹三娘子吃吃一笑,有些婴儿肥的脸上闪出几朵狡黠的小肥肉。

    “奴的信长儿,如今已经二八年华了,你猜他会不会乐意有一个只比他大八岁的耶耶?”

    呃!张昭愣住了,说实话吧,别说慕容信长了,他自己也还没做好,要给一个十六岁的青春期叛逆小男孩当爹的准备呢!

    “噗呲!”让一众侍卫在后面把两人遮挡起来的曹元忻,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

    清晨的张昭,是在被人扭着了鼻子的情况下醒来的,他还没开始发怒,一个肉乎乎的小东西直更接踩到了他的鼻子上。

    嗯?怎么好像是一个小脚丫?

    张大王愤怒的睁开眼睛,谁敢这么大胆,把脚丫子踩到我张大王、可汗、法王省略一百字的鼻子上?

    而且还挺嚣张,不但小脚丫子踩在了他鼻子上,小脚丫的主人好像觉得有些凹凸不平,咿咿呀呀的喷着口水,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你小子,咱爷俩才见面,你就要给我来个下马威是吧?”张昭咧开嘴笑了,伸手在小脚丫子主人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拍。

    这时候,门外急匆匆跑进来了一个人,手里还抱着的另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

    她有些畏惧的看了张昭一眼,放下手中的小娃娃,就要去把扶着床头,还想继续把小脚丫往张昭头上踩的另一个胖娃娃抱下来。

    不过她刚把手伸到扶着床头小娃娃身上的时候,脱离了小脚丫控制的张昭,就把她给揽到了怀里,然后拎起领口大手轻轻一探。

    阿依古丽轻轻嘶了声,顿时媚眼如丝的靠在了张昭的胸膛上,随后又脸色一红垂下头去。

    “可汗!孩儿看着呢!”

    “郭婉儿呢?快进来,把这两个小家伙给抱出去,你得多学学!”

    “大王,你就知道欺负我!哼!我以后要一次生两个,不!三个!”

    一直没怀上的郭家小野猫,气鼓鼓的走了进来,把两个胖娃娃一手一个的抱了出去。

    那个大一点的,是个男孩儿,阿依古丽为张昭生的次子,刚才就是他用小脚丫子,在我张大王脸上乱踩来着。

    小一点的是个女娃,是曹氏曹延绵为张昭生的长女,跟她母亲一样,文文静静的还有些胆小。

    俩个娃娃,都是张昭走的时候怀上的,几个月了才看见过父亲。

    张昭倒是对他们还没多大的感觉,毕竟连熟悉都算不上,也没有什么血脉相连的感应。

    只不过这两个小娃娃叽哩哇啦的乱叫,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烦,小脚丫也踩到他脸上了,张昭都没一点不适,反而心里觉得很舒坦。

    唉!张大王甚至都没做好当父亲的准备,就已经成了三个孩子的爹了。

    而且这两还算好的,仲云女王李若柳那里还有个长子,已经三岁多了,他压根就没见过,这个父亲当的,还真挺不称职的。

    张昭这边一思考,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身下的阿依古丽奇怪的看了张大可汗一眼,忽的一咬牙,腰杆一挺,把张昭从她身上给掀了下去,然后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

    昨晚上是曹延绵侍寝,半夜小野猫郭婉儿也跑了过去,她要照顾两个小娃娃也就没去上,眼看着大王又要回敦煌了,得赶紧抓紧时间。

    日上三竿,张大王摸着腰杆,吸着冷气走出了李圣天专门为他修建的副王宫殿,为了尽快回敦煌,张昭现在是时时刻刻都要抓紧了。

    。。。。。

    娑摩若寺,张昭穿着一身宽大的缁衣,缓缓从正门走进去。

    而在他从正门走进去之前,娑摩若寺的僧人们还安排了仙鹤、瑞象等动物为先导,缓缓把引到了娑摩若寺。

    而常年关闭的娑摩若寺正门,也在此时破天荒的打开了。

    这道一般都是关闭的,香客和信徒们根本就不会走这道门,有个专用名词叫遁入空门的空门,就是指寺庙这道正门,被用来指代落发为僧侍奉佛祖。

    也就是说此时,只有出家人才会在特定的场合,从这道门进去。

    护法伽蓝这个词,对于佛门来说,也不是个随便的词。

    传说佛教有梵音、雷音等十八伽蓝,不过这都是传说中的神佛,中国数千年历史上,真正具象化的佛门护法伽蓝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关云长关二爷。

    而关二爷是所以能成为护法伽蓝,还得多亏了佛门天台宗的始祖智者大师。

    这位可不是一般人,不说后世天台宗在佛门的地位,只从后世对智者大师的尊崇,就知道其地位之高。

    后世可是把这位俗姓陈的智者大师,尊称为东土释迦的,把他称为释迦摩尼佛在中国大地的转世。

    这样的身份,肯定不是僧伽罗摩三藏法师所能比的,这也是僧伽罗摩老和尚,让张昭时机成熟时候再来娑摩若寺的原因。

    因为在此之前,僧伽罗摩对张昭的那个许诺,更大程度上是在忽悠。

    呃!说忽悠可能不太准确,应该叫做画大饼。

    因为按照僧伽罗摩的盘算,这疏勒城如此坚固,于阗数代君王都奈何不得。

    张昭虽然有了神火雷,但没有见识过火药威力的人,是很难想象这玩意厉害的。

    僧伽罗摩觉得就算是威力再大,那也不过就是能把于阗城墙炸个洞。

    而要是只能炸个洞的话,最后的战斗,还是需要李圣天率于阗大军去解决的。

    这样张昭虽然有了很大的功劳,甚至能说是立了首功,但毕竟只是一个功劳而已。

    最后自己再奉送一支僧兵,给点武器装备布匹钱粮什么的,也就能打发过去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张昭竟然这么猛,不但炸塌了疏勒城墙,还几乎只靠手下的几千人就拿下了疏勒城。

    整个疏勒之战,于阗军队的最大作用,实际上就只是在于攻下了城外互为犄角的艾斯克萨堡和优素福堡。

    等到后边下阿图什一战那就更夸张了,张昭亲率三千余人,直接在下阿图什城外,孤军打翻了布格拉汗萨克图亲率的两万铁骑。

    这可是真正的铁骑,不是那种凑数的牧民,而是喀喇汗国赖以生存的铁骑。

    特别是萨克图那三百古拉姆近卫具装甲骑的损失,直接把喀喇汗国的未来都给打灭了。

    面对这样的盖世之功,僧伽罗摩毫无准备,瞬间就把他给逼到了墙角,不过僧伽罗摩也没准备赖账,因为没法赖账。

    张昭这一次击垮喀喇汗国,不但帮助于阗国破开了几乎无解的局面,要知道僧伽罗摩没出家前,可是于阗王室尉迟家的近支宗室。

    张昭不但为于阗王室打出了一个光辉的未来,还挽救了在疏勒乃至在喀喇汗国几乎要被赶尽杀绝的佛教。

    这样的大功劳,这样的大恩德,你敢食言?

    所以作为安西佛教的扛把子之一,僧伽罗摩三藏法师在得知张昭很快就要回来之后,就大发‘英雄帖’,自费出资四处请人。

    他不是声望不够,没法‘点化’以为佛门护法伽蓝嘛,那就让大家都来承认。

    庄严肃穆的佛门经义颂唱中,来自于阗约昌天山寺、疏勒大云寺、龟兹苏巴什寺、西寺佛寺、高昌大观音寺、焉耆开元寺、伊州开元寺、沙州观音寺、灵圆寺等二十几家安西著名佛寺,都派了大德高僧到此,来认证张昭为佛门的护法迦蓝。

    不过嘛!他们的信息实在是过时了,区区一个护法迦蓝,怎么可能填饱我们银轮法王的胃口?

    张昭故意不声张,就是要再这样的场合,逼迫这些安西名门大寺的高僧,为他的银轮法王的身份背书。

    于是,就在僧伽罗摩大师准备开始认证张昭为佛门护法迦蓝的时候,门外突然鼓乐声大作。

    一众安西佛门高僧疑惑的看着僧伽罗摩大师,僧伽罗摩大师疑惑的让人打开了已经关上的寺门,眼前的一切,把他彻底惊呆了。

    数十座大大小小的释迦牟尼佛、观世音菩萨等佛陀、菩萨的等身像,在超过三百名天竺高僧的颂唱中,被人抬了进来。

    一名天竺高僧更是带着几十个天竺苦力,搬运着如山般的经书走了进来。

    当听到唐三藏手抄《瑜伽师地论》的时候,一众高僧有些麻木,但还能撑得住。

    可是波斯匿王这位释迦牟尼佛最好的朋友兼弟子手抄的《大日顶经》和《金刚顶经》出现的时候,僧伽罗摩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当然,最后看到张昭走出去脱下缁衣,换上了轮转王、银轮法王的全套袍服、金印、金券、银轮。

    以及那烂陀寺、超戒寺、飞行寺的认证经卷时,已经完全懵逼了,他几乎失去了任何思考的能力。

    “大师!你是说,这位就是拯救天竺佛门,再建地上佛国,整个天竺佛门认可,还在佛祖灵鹫山灵鹫峰悟道的佛门银轮法王?”

    僧伽罗摩大师,这算是真的小刀拉屁股-开了大眼了,他颤抖着用梵语,问身前的那烂陀寺宝云子大师。

    “正是,法王正是地上佛国的拯救者,没有法王,佛门定然会被异教徒毁灭!”

    宝云子大师的回答也很有技巧,他没说谎啊!没有王朝,佛门按照那个架势肯定迟早要被毁灭,只不过不是马上而已。

    “僧伽罗摩大师!这等身像可是按照佛祖本尊尺寸,由金轮法王阿育王督造的。

    这经卷,也是那烂陀寺千年珍藏,某身为佛门银轮法王,有意将此无价之圣物,在各佛寺流转展示,使各寺都能瞻仰佛陀之光,你觉得如何?”

    这哪是在问你觉得如何?完全就是在问,你想不想要?想要当然留得承认张昭的银轮法王身份。

    “贫...贫僧,见过法王!”本以为今天自己是主场,但突然被过江龙糊了一脸,然后他竟然还挺想要过江龙的东西。

    并且他不要,有的是人愿意要,这种极度扭曲的心理感受,大约就是此时僧伽罗摩大师的矛盾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