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芪丫头，当年的事情你还耿耿于怀吗？”

赤狐长老淡淡地说了一句。

可就是这么一句，原本还能心平气和与赤狐长老说机锋的雪芪却是一下子绷不住了。

她心态彻底失衡道：“你是怎么做到用这样不当回事的态度说出这番话来的？！”

赤狐长老说：“因为当年之事，老身自问没有做错。”

雪芪怒然道：“你派人追杀我，我的姐姐雪素为了救我死了！”

赤狐长老平静地说：“我很遗憾，所以作为补偿，这些年你的雪狐一族在青丘一直都过得很好。”

雪芪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她说：“雪狐一族过得是好是坏与我有什么关系，当年你派人追杀我的时候只有姐姐拼死救我，对于我来说这世上就只有姐姐才是我的亲人。”

赤狐长老淡淡地说：“愚昧，短视！”

“你以为是我忌惮你才派人追杀你的？”

雪芪冷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是想说真正感到忌惮的是妖皇对吧？”

赤狐长老依然表情淡淡地点头道：“没错，青丘狐族有一九尾赤狐是妖皇的座上宾，可若再有一九尾雪狐，那便是妖皇的心头患！”

“青丘狐族若想要维持自己的地位，就必须要有取舍，要有牺牲。”

“只是我没想到，最后牺牲的会是雪素。”

“其实我很看好雪素，她虽然只是七尾，天赋方面略有不足，但其智计与努力不在老身当年之下，可接我衣钵。”

“赤狐一族要想成为妖皇座上宾非九尾不可，可雪狐一族七尾就行。”

“可惜了，你是九尾雪狐。”

雪芪闻言有那么片刻的恍惚，就觉得好像她的姐姐雪素会死完全是她的缘故而非赤狐长老的错。

然而就在她这般恍惚的时候，大白的声音忽然从墙头传来：“别被她的媚术干扰了你的思维，这老狐狸一直都在用潜移默化的媚术化解你的敌意。”

雪芪一下醒转了过来，她怒然道：“赤瑚，你果然没安好心！”

可那赤狐长老根本没有理会雪芪的愤怒，反而诧异地看向不知何时蹲坐在墙头傲然审视这边的大白，她问：“雪素？”

大白‘切’的一声道：“我叫大白，不是你认识的雪素。”

以往雪芪提起大白前世身份的时候它总是会很愤怒，但这次它却显得很平静，平静地拒绝。

赤狐长老摇摇头说：“不，你是雪素，毕竟天狐转生秘术本就是我创出来的，我自然知道你是怎么回事。”

雪芪惊愕地张了张眼，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赤狐长老这才看向她说：“看起来你已经明白了，没错，当年你们能够‘偶然’寻得这份密卷，其实并非偶然。”

一切，都是这赤狐长老安排好的。

雪芪冷冷地说：“你觉得你这样说我就会原谅你吗？”

赤狐长老依然以欣赏的目光看着大白，赞叹道：“果然，还是七尾的雪狐才是完美的。”

然后她才看向雪芪说：“我也不需要你原谅，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在魔渊为公主，青丘狐族便又多了一个退路，不是吗？”

雪芪咬了咬牙，这种被安排的感觉真的是太令人不爽了。

可是无论如何她必须得承认，自己的智计是不如赤狐长老，她终究是被压制了。

话到这里其实也不需要多说什么，因为当青丘狐族需要用到她在魔渊的这条退路时，必然也是赤狐长老陨落以后的事情了。

而到了那时，她能拒绝残余狐族的投效吗？

雪芪说不出话来了，她发现自己无法抗拒这个阳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