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一条龙骨,三团息壤,十滴神水,一缕情丝(1 / 2)

冬日的阳光,柔柔的洒在屋檐上。

    昨晚下过一场雪,雪水在屋檐凝成一根根冰锥,亮晶晶的非常好看。

    仆役们原本准备清理掉,李瑾瑜却觉得冬天看不到冰锥,总觉得不像是在过冬天,便把冰锥全部都留着。

    随着太阳照射,温度渐暖,这些冰锥开始融化,滴滴答答的滴水。

    虚夜月缩在李瑾瑜怀中,如同猫儿一般,享受着李瑾瑜胸前的温暖。

    过年这种欢庆时刻,自然不能把人留在金陵,不仅是虚夜月何珺琪,就连三和逸士,也被接到了洛阳。

    如今金陵的子爵府,唯有铁鹰、丁典夫妇、陈玄风夫妇。

    可怜铁鹰,大过年的还要看两对夫妻秀恩爱,来年要给他介绍个对象!

    铁飞花带着何珺琪,在洛阳城四处巡视,一是买些过年用的小玩意,二是看看有无作奸犯科之辈。

    越是欢庆时刻,越是容易发生极恶之事,作为朝廷神捕,对此早已习惯。

    如果有人不想好好过年,那就别怪捕快们下手狠,送他们去大牢过年。

    苏樱跟着尉迟明镜四处布置,把府邸装点的喜气洋洋,下午还要随着尉迟夫人,去找别的诰命夫人打麻将。

    李瑾瑜陪着去,人家嫌弃大过年的来柯南,苏樱陪着去,不仅容颜气质不弱于人,顺便还能给人看看病。

    什么腰酸背痛老寒腿肩周炎,苏樱都能顺手给扎几针,贴两贴膏药。

    江玉燕原本想留下伺候,柳儿那小丫头,拉着江玉燕去了十二坊,说是新年换点新首饰,再买几块花布。

    一来二去,身边只余下虚夜月。

    看虚夜月得意的模样,便知这肯定是她的安排,柳儿那小妮子,十有八九得了好处,然后就开始卖姑爷。

    李瑾瑜一手抱着虚夜月,一手写写画画,写的内容毫无条理,简直是想到什么写什么,似乎是在写大纲。

    其实这就是“大纲”,甚至连草稿都算不上,就是在写各式各样的想法。

    等到想的差不多了,再把这些一一都整理起来,写成草稿,然后再分别补充完善,便是来年的工作计划。

    虚夜月对于这些早已习惯。

    四五年前的时候,李瑾瑜就会在年底的时候做计划,也都是她陪伴身旁。

    倒不是帮着出主意,因为李瑾瑜现在不需要主意,唯有当一切想法都记录下来,才需要与人商讨如何执行。

    虚夜月在这里,就是为李瑾瑜提供各种思路,让李瑾瑜脑子更加活跃。

    因为李瑾瑜思索问题之时,手指会习惯性的摩挲,就比如此刻,虚夜月洁白无瑕的玉足,就在李瑾瑜手中。

    每当这个时候,李瑾瑜都会觉得脑子特别活跃,想法一个接着一个。

    每当这个时候,虚夜月的脑子也会非常灵活,有各式各样的奇思妙想。

    虚夜月低头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什么明尊城计划、青衣楼计划、铸剑城计划、至尊城计划、沙漠之甍……

    明尊城、青衣楼、至尊城等全部都听说过,有大概的了解,看着李瑾瑜的计划,已经想好该如何补足。

    至于什么沙漠之甍、凌霜剑、金国十一翼之类的,完全没听过,但看着李瑾瑜的计划,也能有几分想法。

    虚夜月在大事方面,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也没有超前的眼光,在小事方面却非常擅长,尤其擅长查漏补缺,或者提供一些另类却很有效的想法。

    李瑾瑜写的龙飞凤舞,虚夜月一边跟着想,一边数外面垂下来的冰锥。

    冰锥一共有六十三根,二十六根比较长,三十七根比较短。

    “啪嗒!”

    其中一根落了下来,冰锥只剩下六十二根,二十六根长,三十六根短。

    “外面有多少冰锥?”

    虚夜月下意识道:“六十二根。”

    李瑾瑜笑道:“数了几遍?”

    虚夜月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数冰锥?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李瑾瑜道:“你每年都会数,这是只属于咱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

    虚夜月道:“你猜我数了几次?”

    李瑾瑜道:“伱性子比较急,我猜你应该数了三四十次。”

    虚夜月道:“你错了,这次你终于猜错了,我仅仅数了三次。”

    李瑾瑜道:“怎么才三次?”

    虚夜月道:“就这么点冰锥,数完了就没有事情做,我要慢慢数。”

    李瑾瑜道:“怎么没有事情?就不能帮我参详参详计划,或者给我揉揉肩捶捶腿,给我去泡杯茶也行啊!”

    虚夜月道:“本小姐什么都会,就是不会伺候人,指望本小姐给你捏肩捶背,端茶叠被,那要……啊呀!”

    李瑾瑜在她脚心轻轻挠了一下,在她耳边问道:“那要做什么?”

    虚夜月道:“你这负心贼,明明又花心、又负心、又混蛋,却偏偏让人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定是女娲娘娘当初造你的时候,出了些岔子。”

    李瑾瑜道:“我是女娲娘娘用一条紫金龙骨,三团九天息壤,十滴三光神水,一缕缠绵情丝,外加上古战神的滔天战意,掰开搅碎汇聚而成。”

    虚夜月道:“还有一张牛皮。”

    李瑾瑜道:“什么牛皮?”

    虚夜月道:“你吹的这张!”

    李瑾瑜道:“那我倒要试试。”

    李瑾瑜低下头去,看着欲拒还迎的虚夜月,当然是不可能忍得住的!

    “负心贼,人家排第几?”

    “咱们家没有排行,而且你闲着没事吃什么飞醋,等你明年过了生日,难道以为我能放过你不成?”

    虚夜月道:“切!谁知道!”

    李瑾瑜道:“现在还可以嘴硬,再过几个月,看你还能不能硬起来!”

    虚夜月道:“这话该我说才对!”

    李瑾瑜道:“让你说不了话!”

    “唔~~”

    ……

    临近新年,不仅是李瑾瑜,就连那些江湖枭雄、土匪大盗,也没了四处挑事的心思,安安心心的准备过年。

    对于华夏人而言,没有什么比过年更加重要,哪怕是李沉舟、上官金虹这种枭雄,也准备好好地过个年。

    有什么话,明年再说!

    有什么事,明年再做!

    有什么阴谋诡计,大过年的谁会去想阴谋诡计,还不如吃饺子呢!

    反正在李瑾瑜看来,至少在这个时间段,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比什么阴谋诡计、黑道争夺,重要几百倍。

    当然,另一个原因是,辛苦足足一年后,李瑾瑜可以享受一年的收获。

    这一年,风里来雨里去,夏天去黄沙大漠,冬天赏北地冰雪,大战过东瀛倭寇,击败过少林高僧,与蒙元天才生死相搏,与辽国大军正面对冲。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曾经的公子榜第七,数月之后成为公子榜魁首,再过数月,已经不能用少年天才来形容,甚至已经要下榜。

    能够和李瑾瑜比对的,已经从同辈的天才人物,变为老一辈的高手。

    不再是谁谁谁的弟子,或者是哪个高门大户的公子,而是某个隐世家族的族长,或者是某个门派的掌门。

    就连江湖歌诀中的门派,这些门派的掌门,比李瑾瑜强的也不多。

    在江湖中广有名望,结交无数少年天才、江湖侠客、大派掌门,四海之地皆有朋友,四海之内皆有关系。

    在朝堂上看似无甚经营,但立的功劳着实不少,尤其是岁末的大功,更是让自己的子爵爵位变成了侯爵。

    这个年岁,凭功绩成为侯爵,足以被载入史册,甚至会有单独篇章。

    如此艰难辛苦的奋斗,如此丰厚巨大的收获,李瑾瑜可以好好休息,甚至在二月之前,不准备做任何事。

    如果这一年中没有做事,或者事事皆失败,事事不顺遂的,或许能强打笑脸过年,却也过得绝不算好。

    如果还是个小心眼,每时每刻都想着阴谋诡计,那就更加过不好了。

    洛阳城诸多权贵中,最贵的两家今年就过不好年,而且是非常不好。

    哪两家?

    一个是太子。

    先是在湖州差点被坑死,回来之后由于表现太急迫,又被武则天传旨骂了一顿,现在仍旧在布衣素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