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骑士在羞惭中被苏伦呵斥而出，维特尔斯巴赫面对最古女神的质问百口莫辩。

        正如苏伦所说，他们反反复复地用新的谎言掩盖旧的谎言，为了埃尔托瑞尔的合法性，地狱骑士不惜一次次地岁月史书，最后导致他们自己都相信“不是我们不努力，是炽天神使扎瑞尔的计划过于鲁莽以致于让所有人身陷险境。”

        “扎瑞尔的本意是好的，她自己执行歪了。”

        “我们正义切割，是为了留下地狱骑士的火种。”

        谎言一遍遍地重复，参加过那场地狱远征的地狱骑士们渐渐地自己都相信了是扎瑞尔的鲁莽导致战败在即。

        如果不是苏伦麻麻亲口说出了地狱骑士们为了逃命，提前关闭了传送门导致扎瑞尔无法撤退，维特尔斯巴赫自己都忘记了有这事。

        也正因为如此，老地狱骑士羞惭不已，他附身扣首，再无任何辩驳的理由。

        尽管关门的是少数中的少数，尽管维特尔斯巴赫并不是主张关门的那几个人，尽管那些地狱骑士如今被称为是“堕落骑士”“堕天使”，整个埃尔托瑞尔市议会只要发现就会不遗余力不惜代价地追杀他们。

        但是他逃回来了，扎瑞尔却被俘，这就足够了。

        维特尔斯巴赫留下了苏伦之泪，苏伦麻麻的化身让他离开房间，如蒙大赦的老地狱骑士立即快步离开，丝毫不敢回头。

        现在房间里面只剩下了亚伦、埃莉诺、凡妮莎卡芙卡和巴瑞尔，还有昏睡的大小姐夏洛特。

        凡妮莎和卡芙卡张大了嘴巴，幽暗少女的使者知道亚伦和苏伦关系匪浅，却怎么都没想到，他和苏伦居然有如此亲密的关系！

        历史上除了第二代魔法女神以外，有谁和自己的选民保持如此亲近的关系？她们作为幽暗少女伊莉丝翠的使者，能够和幽暗少女联系的方法也只有点燃熏香在月下进行剑舞，直到筋疲力尽时方能在恍惚之中见到伊莉丝翠，幽暗少女一般只会回答她们的几个疑问或是宣布一个使命，双方的连接就会因为伊莉丝翠的神力耗尽而断开。

        “幽暗少女的使者啊，你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苏伦就这样从背后压在亚伦的身上，最古女神的身上泛出浓浓的紫荆花和月桂花的香气，顺着她一席长长的希腊风长裙，缕缕天蓝色的丝带顺着亚伦的肩膀后背垂在他的前胸，每一缕丝带上都镌刻着神圣的铭文，白银圣母银白色的长发更是沿着亚伦的双肩铺开，好似无垠宇宙横断星空的灿烂银河般耀眼。

        此时苏伦麻麻的化身俯在了亚伦身上，从希腊风长白纱裙中裸露出来整条灰丝玉腿修长浑圆，上面的灰丝薄如蚕翼，女神两边的腿都是处于弯曲状态，灰色丝袜附着在上面由于紧绷的原因，闪亮的透着晶莹的光泽，大腿至小腿的线条如丝缎般光滑匀称，尽显高级感。

        还有那穿在凉鞋里的丝袜玉足，五根晶莹的脚趾纤细白嫩，在凉鞋的顶部并排而立，上面的透明白色指甲鲜艳夺目，像是一颗颗镶钻的珍珠，在轻薄的灰丝袜中闪烁着迷人的光彩，苏伦麻麻的灰丝玉足柔美细腻，平滑的脚背微微隆起，拱出一道好看答的迷人弯月，从凉鞋底部露出的灰丝脚后跟更是圆润粉嫩，轻轻地贴在亚伦的大腿两侧。

        “是，白银圣母阁下。”凡妮莎和卡芙卡知道苏伦的言下之意是送客，两位卓尔立即起身：“亚伦阁下，博德之门见，你知道要去哪里找我们。”

        “来自永聚岛的月花，你是否需要去熟悉一下新兴的城市？”苏伦接着似笑非笑地说道。

        巴瑞尔这个胖子立即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起身：“早该逛一逛了！我晚上才回来！”

        房间内一时陷入了宁静之中，埃莉诺虔诚地跪倒，夏洛特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亚伦被苏伦麻麻压得起不了身。

        苏伦麻麻的化身柔软丰腴又不失最完美的身形腰线，她似乎没有从亚伦背上起来的意思，时隔两年再次现身，苏伦麻麻略有些玩味地用手搓揉着亚伦的头发，还轻轻地在亚伦的脖子上吸了一口气，用修长的手指点着亚伦的额头：“现在，我的孩子，地狱骑士给你上了一节真实的实践课，谎言总是要更多的谎言来弥补。”

        “秩序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体制也是，许多人追捧，着迷于体制的力量，从来不吝惜为体制大唱赞歌，却看不到秩序只在乎治与乱，并不在乎善与恶。”

        “他们反复地吹捧炽天神使扎瑞尔的降临，她的强大与埃尔托瑞尔核心信仰、价值观的构建，却看不到扎瑞尔的鲁莽和不切实际。”

        “他们在抛弃了扎瑞尔，关闭了传送门之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召开盛大庆典宣布胜利后，却对真相加以隐瞒和修饰，然后继续堂而皇之地以地狱骑士之名统治埃尔托瑞尔。”

        “而且，地狱骑士们还很懂得道德绑架，任何指出问题的人，他们便以几十万的安居乐业为要挟。”亚伦叹了口气，他苦笑着说道：“而且我们还真不可以贸然公布真相，首先我们不是埃尔托瑞尔本地人，我们是科米尔人，我们不受本地人信任，本地人不会感激我们，只会恨我们，再者，公布真相就真的对埃尔托瑞尔有好处么？”

        “不，没有任何好处，除了让这里再次战乱陷入分裂以外，没有什么意义，表面上我们看起来好像是在做善事，实际上我们是在作恶，如果用一句话形容，这就是愚蠢的善良、温室里的善良。”

        老地狱骑士们真的很糟糕么？

        未必，埃尔托瑞尔能够发展成新兴的繁荣城邦，正是因为这座城市的市议会以全国度闻名的“公正清廉”才使得周围的人口不断地聚集于此，市议会每周召开的城市法庭总是能够伸张正义，公正平等地对待每个人。

        埃尔托瑞尔的贵族们一小半是守序善良，一大半是守序中立，老地狱骑士们功不可没。

        这其中愧疚一定占了很大的比重，他们努力地在赎罪。

        现实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复杂。

        “亚伦说得没错。”埃莉诺也点了点头，牧师小姐纠结地说道：“看维特尔议员那副样子，他也知道真相，却在漫长的时间中习惯了撒谎，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不敢。”

        “所以这就是最真实的一课。”苏伦温柔地轻抚着亚伦的头发：“我很高兴，我的孩子，亚伦、埃莉诺，你们都没有冲动行事，现在你们明白，为什么圣者浩劫时期，明明很多贵族们各个恶贯满盈，善神的教会还是要对他们施以援手了吧？”

        亚伦和埃莉诺都点头表示明白。

        即使知道他们是守序恶，但在那个极端的时候，再差的秩序也比混乱要强。

        苏伦这才从亚伦的身上下来，白银圣母漂浮在空中笑意盈盈地看着亚伦和埃莉诺，披散的银白色长发尽显温柔母性：“看到你们两个都很有精神，我也就放心了。”

        “吾主！难道我们就真的没有办法救赎扎瑞尔了么？”埃莉诺忍不住再次单膝跪在苏伦化身面前：“她……”

        “这件事，我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想想。”苏伦示意埃莉诺起来说话，最古女神在卧室内橘黄色的灯光照耀下散发着迷人光华，那对清冷的美眸闪过思考之色：“确实还有最后一丝希望，埃莉诺，你身上的天使头发中，尚有最后一丝来自天堂山的本质，只是我们目前都没有做好准备面对阿弗纳斯的地狱大军……无论如何，我们都希望事情能向好的方向发展，对么？”

        埃莉诺叩首，牧师小姐心满意足了。

        “亚伦，我的孩子，你这次前往博德之门请务必小心。”苏伦接着对亚伦说道，她用手轻点着亚伦的额头，双目中满溢着慈爱和宠溺，甚至还有点玩味：“我感觉到了一股来自多元宇宙之外的邪恶之力正在博德之门附近蔓延，祂身上的力量和你有些类似，却又有些不同，你惹的祸，可要你自己解决哦。”

        和我有些相似，却不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