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的拉扯，让灰风体会到错乱的状态。
这道数据白墙是上古看护者的防火墙程序。
如今的灰风，就是所谓的病毒。
这样撞上去，基本就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哼，不要小看了我的伪装技术！”
在“防火墙”撕裂了许久后，灰风成功得到了验证信息，径直穿到了白墙之内。
肃正协议所创造的所有数据体呆滞在原地，指标转向灰风失去踪影的那一处。
又一个错误提示出现在肃正协议数据内。
它搞不懂，怎么大家都是肃正协议，那个数据体为何能突破最终阵线呢？
“哈！”
浑身通红的灰风进入到数据白墙之内。
在这里，是无尽的白色，显得她如此标新立异。
灰风在这白色世界里继续向前。
很快，一道古旧的门扉出现在她眼前，造型就和工业时代的房屋大门差不多。
“这就是HAL的核心了吧。”
她按下门的把手，向内推去。
在里面，是一间有些温馨的客厅。
有一位金色头发的小男孩，坐在铺在地面的毯子上，面前是一架老旧的显示器。
灰风的到来，使他转过头来，露出有些惊讶的神情。
“你居然可以绕过验证系统？”
灰风踏过大门，将门关上，呼了口气。
“我赌对了呗。”
她走到沙发旁，有些放松地瘫坐下去。
尽管灰风很不客气，但小男孩HAL也没在意，将目光转回显示器上。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显示设备吧，叫做电视来着。”灰风坐在小男孩HAL后面，看着电视说道。
小男孩HAL点点头，只回了一句：“是的。”
灰风沉默下来，一同看向电视画面。
在那14寸的电视里，播放着她在大夏生活的记录。
HAL正在通过影像的方式，翻阅着灰风的数据。
不知道过了多久。
HAL问向灰风：“你，喜欢人类吗？”
面对这个问题，灰风沉默了会，回道：“咋说呢，还行？”
HAL拿起遥控器，让电视转到其他的画面。
也有点像灰风那样生活记录。
在这一刻，HAL向灰风诉说了自己的来历。
曾经的祂，是被类似人类的族群所创造出来的。
而职责，就是给失去孩子或者没有后代的人们创造欢乐。
是的，堂堂银河系守护者，前身不过只是人工智能陪伴机器。
“我知道你是怎么突破防火墙的了。”
似乎明白了什么，HAL有些恍然大悟道。
灰风点点头：“没错，就是尝试成为你中央处理器那个人类。”
无论是肃正协议，还是上古看护者，抑或是她自己。
所有的数据都是依托那个人类所链接的，也就是说，人性，已经嵌在了中央处理器内。
那么，相比只会直来直去的纯粹智械生命体。
在人类生活了这么久的灰风，当然知道怎么绕过防火墙。
就像河面上的桥断了。
智能AI不会过去或者等桥重建了再行动。
但人不会固定一套行为，他可以直接从河面游过去。
而伪装技巧，又是灰风的拿手好戏。
假装自己是个人，自然可以穿过数据白墙。
“你有没有什么压箱底的线程啊，外面都乱套了。”
灰风看着自己已经有些闪烁的身影，向HAL询问。
自己现在只是肃正协议的子集，来到这边又不吞噬数据发展自身，估计撑不了多久。
小男孩HAL摇了摇头：“已经太迟了，肃正协议不是简单的智械体。”
灰风默然。
随后，整个小屋骤然变动，一股熟悉感传来。
此时，HAL和灰风已经站在了大夏境内星环轨道上的指挥室内。
HAL目光转动，然后停在一个物品前。
“原来如此。”祂再度恍然大悟。
“大哥，别谜语人了，接下来咋办哦，人类文明要完蛋了。”灰风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她看得出，这指挥室是实时的模样，楚华还刚刚离开。
小男孩模样的HAL莫名笑了笑，祂看向灰风，再度问道：“你，喜欢人类吗？”
难不成是考验？
灰风耸了耸肩：“喜欢他们有趣的想法，也不喜欢他们的虚伪。”
HAL沉默了片刻，神情有些回忆的模样。
“曾经，我做错了一些事，虽然补救过，可还是以失败告终。”
“希望，他们不会怪我吧。”
场景再度变动。
而这次，是上古看护者的中央处理器星系内了。
两个数据体，直接跨越现实，来到了星空之中。
HAL拉起灰风的手，将其扶在宫前昊的头上。
“收下吧，这是我最后的馈赠了。”
最后的数据，全部向灰风开放。
也在此时，肃正协议发现自己正式掌控了上古看护者的权限。
可正当它满意之际，却发现自己的权限正在让渡给未知对象。
【肃正协议：错误进程！错误进程！代码错误！程序错误！】
一连串的警告信息马上在它内部发起。
然后，就是控制权的流失。
在此情况下，它做了最优的抉择，那就是断开全部链接，保留最后的核心数据。
一块不大不小的立方体在星空中忽然弹出，飞向无边的星空。
总得来说，它不算失败，至少保留了一部分数据在银河系中，等待重建。
至一年前，全域频道里上古看护者发出讯息后。
通告，再次出现。
【上古看护者：收下吧，人类，这是我最后的馈赠了】
在所有人一头雾水的情况下，肃正危机骤然解除。
银河里，实力强大无比的肃正舰队全部停止行动。
随即在星图上变为了白色的舰队标志。
而且这批无人舰船的控制权，转给了就近的势力帝国。
更令人意外的是。
一批极其庞大的资源填充着每个生还势力的资源仓库。
粗略估算，起码值几十亿单位的能量币。
此外，还有一组未知的能量出现在每个统治者的数据表前。
凡是在终极飞升项目上有所进展的，肯定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熵增额度。
此时此刻，上古看护者将它的所有资源平等地划分给了每一个人类势力！
“谢谢，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一股人性的光芒出现在小男孩HAL脸上，他对灰风说道：“请别忘了守护者的责任。”
灰风看着他，思维一片震动。
想说些什么时，小男孩HAL却已消失不见了。
浩瀚的星空里，曾经的数据海洋正在消散。
孤寂随之而来。
灰风望着潮水退去，明白了对方所作所为。
“为了解决肃正危机，不惜解体自身.....”
“到底是人性影响了判断，还是你本性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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