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骤然大风起(1 / 2)

夜幕降临因象。漫山‘雪花’纷飞,湖泊有雾激荡,高耸峭壁留下深刻剑痕。

        刘玄命持剑刺破夜幕,略有狼狈的避开乌侯的尾巴,回到常祭酒身边,喘着气说道:“该死,三个时辰,杀了乌侯十二次,它怎么又活了?!”常祭酒没有再吃糕点,他甩了甩有些发僵的手臂,说道:“乌侯背后有高人,许是苦檀前所未有的大妖,那自然便来于别处,但想要让乌侯无限复生,决计没可能,只需再杀十二次,总会让其彻底死掉。”刘玄命未曾发现骆岘山的踪影,微恼道:“这种情况,他居然躲着。”常祭酒淡然说道:“武神祠与青玄署不和,而我鱼渊学府教出的学生,虽也有些武夫,但更多是输送给青玄署的修士,他能护着百姓,便已仁至义尽,许是正待在某处看戏吧。”申屠煌与裴皆然倒是想帮忙,但他们实在也帮不上什么忙。

        刘玄命从没有像今日这般狼狈过,攥紧手里的剑,死死盯着乌侯,说道:“剑神察觉到因象城的问题,很快就会赶来,我们再撑一会儿便是。”每次将乌侯打倒,都能满血复活,但常祭酒和刘玄命却损耗越来越大,僵持下去是很不妙的。

        常祭酒闻言苦笑道:“区区乌侯,有你我在场,居然还得指望剑神来助,实乃讽刺。”刘玄命摇头说道:“祭酒有一击将乌侯杀死的实力,我费些力气也能把乌侯杀死,可眼前的乌侯非比寻常,我们若不能一次把乌侯彻底泯灭,迟早要被掏空。”常祭酒沉声道:“能把乌侯直接送入因象城内,又能让乌侯拥有此般本事,我很怀疑幕后谋划者是澡雪境以上的妖王,可似此般级别的妖怪,已经百年未出。”

        “若真是妖王,剑神也挡不住,它何须弄来一只乌侯?”刘玄命沉默。他同样想不到对方这么做的理由。

        纯粹只是拿乌侯来戏耍他们?又或是在向剑神挑衅!刘玄命蓦然惊声道:“幕后妖王是故意挑我们都在的时候,其目的昭然若揭,乌侯没有破坏因象,目标很明确,我们只是棋子,它想把剑神引来......”常祭酒面色微变,

        “杀剑神!”

        “阿嚏!”浑城栖霞街里的梁小悠打了个喷嚏,她没有观看因象城的情况,把乌侯送到那里且以木剑控制已经是极限,若再注视着,是很容易被发现的,她虽然想玩,但可不会让自己身临险境。

        常祭酒和刘玄命的猜测很有道理。但真相其实仅仅是梁小悠为拉拢河伯策划的一场表演。

        看着多次吐血的梁小悠,河伯嘴角微微抽搐,说道:“虽然你说壁画没那么重要,但也得先毁了吧,看情况,乌侯正被围杀,已经被打溃十二次,再这么下去,我担心你会失血而亡。”梁小悠笑呵呵说道:“吐点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屈指轻弹木剑,有剑影呼啸而出。

        “乌侯吸引着他们的注意,毁掉壁画会更简单。”剑影直接在鱼渊学府里出现,且像是活着的一般,很是小心的躲躲藏藏,贴着墙壁摸入常祭酒的房间,把放置在书案上的临摹壁画绞成齑粉。

        ......因象城外大风起。有剑自天而落。显出姜望等人的身影。

        赵汜和郡守仍在酒仙镇,阿空则跟着来了。她嘴里咬着包子,一脸娇憨的瞪着眼睛。

        旁边铁锤姑娘抱着白狐狸,险些没站稳的跌入萧时年怀里,她瞠目结舌的打量周围,上炀郡距离酒仙郡有数万里,剑神以剑带人,且是那么多人,居然这么快就到了因象城!

        林澄知右手搭在姜望肩膀上,笑道:“若非怕你们承受不住空间的压力,转瞬就能到。”他话音刚落,姜望就坐在了地上,面色惨白,赶忙给自己贴了两张甘露符。

        程颜见此,很是狐疑,说道:“你小子怎么回事?”姜望摆手说道:“没什么,就是有点虚。”但也没人在意,毕竟高山般的乌侯就在眼前,袭击浑城的乌侯与之相比就是弟弟,可事实上,它们是同一个乌侯。

        因乌侯除了体型,都长得一样,姜望和萧时年也没有认出来。剑神把他们带来非是帮什么忙,除了姜望和阿空,其他人本就得来因象,只是顺带着提前一日而已,因此剑神什么都没说,把他们抛下,便御剑入城。

        程颜则是没有帮忙的意思,毕竟那是苦檀剑神啊。他领着姜望等人,步行入城。

        城内百姓都在安全的位置,使得街上很是空荡。姜望气喘吁吁,上炀郡距离浑城更远,他体力消耗极大,甘露符的作用变得微乎其微,甚至隐隐有些呼吸困难,面色已经惨白无血。

        萧时年和铁锤姑娘都被乌侯吸引视线,唯有跟在最后面的阿空注意到姜望的情况。

        “你咋了?”她把包子吃完,好奇的看向姜望。姜望顺势揽住阿空的肩膀,整个身子仿佛坠在她身上,阿空娇小,但力气很大,倒是没有被压垮,仅是微微皱着眉头,下意识扶住姜望的腰。

        抬眸看到程颜纵身掠上塔楼,林澄知紧随其后,姜望便拍了拍阿空,指向挨着塔楼的石桥,艰难说道:“扶我到那边桥上休息一下......”已经在桥上且对姜望的懒深有体会的铁锤姑娘,见其取出藤椅躺下,微微撇嘴,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