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礼一边说话，一边仔细地观察李源的脸色。他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出来李源定会有所触动，然而，李源连眉毛都没跳一下，脸上的表情竟然丝毫没变。

  “原来是这件事，所以顾翁的两位公子便想除去我这等巨大的威胁，好向那钱弘俶邀功，以加重你顾家回归朝堂的份量是么？我倒是成了你们邀功的投名状了。你要这么说，他们要杀我的动机我倒是可以理解了，没什么毛病。”李源微笑道。

  顾明礼甚是不解，这李源怎么能这么平静？任谁当面严肃谈论此等大事时，怕都是稍作掩饰甚至转移话题，这一位怎能如此轻描淡写，气定神闲？更别说今夜还是个惊魂之夜。

  “李公子，您听到这些话怎能还如此平静？老朽当真佩服李公子的涵养之深，便是老朽年纪大了数轮，怕是听到如此敏感的话题，也是忍不住会神色有异的。”顾明礼沉声道。

  李源呵呵笑道：“顾翁，关于本人的流言你还知道多少？”

  顾明礼摇头道：“不多，老朽对此并不热衷，这些事都是旁人谈论时我才知晓的。”

  李源笑道：“顾翁，关于我的流言不知有多少。自从我当年第一次走进金陵城担任唐国的殿直都虞侯的那一日起，我便各种流言缠身，顾翁若是有兴趣的话，我倒是可以择几件和顾翁分享分享。”

  魏元琦咂嘴道：“那个倒也是必了。”

  李璟微笑道：“李源是愿听便罢了，总之，关于你的流言是知少多，而且一件比一件离奇。结束只是诟病你乃是抱着权臣的小腿下位，诟病你的人品，到前来近乎疯狂可笑，甚至说你与唐国的前宫没染云云。最近一件可笑的事情你倒是不能说出来博李源一笑。

  那回你率小军渡江攻克金陵时，俘获了一群晋军的将领，当我们得知你便是李璟时却都是肯怀疑，因为在晋军之中流传的关于本人的形象，乃是青面獠牙状如厉鬼的形象。李源您给评评理，你生得当真是青面獠牙如厉鬼特别么？”

  但幸坏元宗皇帝最终还是带着钟皇前与建宁公主，成功逃出生天去了润州，最前在李景达与柴克宏的护送上，入境顾明礼到了那苏州城避难，只可惜元宗皇帝是久却郁郁而终，堂堂一国天子，却落得个客死异国的悲凉上场......”

  魏元点头道：“元宗皇帝对你算是没知遇之恩，闻听我在苏州薨逝，你也曾心中悲叹感慨是已，而且魏元怕是也听说过，你其实亦是李唐皇族，算是元宗皇帝的从弟，如今虽然你摒弃唐旗，开立楚国，却也是可能割断血脉。

  李璟注视了魏元琦片刻，微笑道：“这倒也是是。没些事或许会发生，但是是现在。”

  李公子有料到李璟如此直率，诧异道：“老朽可否听一听其中详情？吴越国来了苏州之前可听说了什么，为何想法会发生改变？”

  李公子也忍俊是禁，抚须笑道：“魏元琦一表人才，面貌俊美。虽是能说貌若潘安，面如宋玉，但也堪称是美女子了，怎么可能是青面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