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的雨天细数悲伤(上)(1 / 2)

(虽然我是想一口气更6000字的,但我又双叒叕卡文了,所以先发一半出来,今天还有一更,敬请期待)

    郊区,比后巷更怪异的地方,后巷虽然混乱又古怪,但都有其自成的一套规矩,但郊区却是一个难以理解的地方,没有记录,没有由来,没有原因,没有目的,一切生于郊区的东西都是那么自然的不合理。

    所以我很讨厌郊区,它总能在糟糕的时候提供给你最糟糕的体验,最后让你浑身难受,却不知该对着什么去愤怒。

    但有时候你总有来郊区的理由,一个任务,一个消息,一个梦想,于是你就来到了这里,支付时间,肉体,乃至生命,来获取一个可能从头到尾都不存在的东西。

    我坐在一片废墟下面,看着外面下的瓢泼“大雨”,油状的黑色液体敲在了地面的碎石上发出了粘稠的声音,又流进了碎石的缝隙里,所幸我所在的地方有遮挡同时又算得上高地,所以这些奇怪的液体都没有流到我这里来。

    我是听说郊区有一个保存完好的废弃工坊才跑到这里来的,之前只有在收尾人时期为了任务才跑到郊区过,这里那些奇妙的生物对我来说有些陌生,不过也没什么人敢说对这些东西熟悉就是了,这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诞生的东西,无时无刻不在死亡或者产生,之前那次任务,一个怪物在我面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换了四次,每一次变换都伴随着肉体临近崩溃的声音和可怕的哀嚎,最后拖着已经看不出原型的身体逃进了黑暗。

    郊区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一个充斥着悲剧和混乱的地方,但就算是这样的地方也依旧有人在生活,或许对他们来说,后巷比这里更糟糕吧。

    雨依旧在下着,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仔细看的话,那些雨水在落到地上后又都流向了一个方向,很明显那个地方应该就是这些雨水的来源,不过我并不打算去一查究竟,这些粘稠的雨水会把“爬虫”裹进去,失去这些眼线,对我来说跟被截肢一样难受,没有一个“残疾人”会把自己置于险地,这雨不会下太久,更何况我也带了足够吃一个星期的干粮,就在这等雨停才是最安全的做法,我把腿伸直,舒展着因为久坐而略显僵硬的身体。

    雨水敲击碎石的声音很轻松,对在昨天刚刚熬夜干活的我来说就是催眠的小曲,伴随雨水的声音我慢慢开始点头,眼皮一哒一哒的将要几近闭上,这么睡起来应该会脊椎疼吧,但是真的好困啊……

    截然不同的敲击声忽然响起,鞋子踩在碎石上的声音突兀的刺进了耳中,爬虫顺着仅存的遮挡不均匀的分散开来,我往阴影中缩了缩,活动了下抓着闷音的手腕。

    一双黝黑的鞋子出现在了视线中,接下来是黑色的裤子,黑色的上衣,黑色的帽子,撑着的黑色雨伞,最后,是一张黑色的脸。

    没有五官,面部被一种深邃的黑暗覆盖,顺着光看,可以看出这些黑暗在慢慢的流动,那些雨水在落到地上后,都纷纷向他流去,顺着他的脚向上流去,最后通过雨伞再次飞向了高空,进行再一次的落下。

    典型的后巷怪物,难以理解的能力,无法猜测的行动目的,连危不危险都无法判断,不过我并不是什么研究人员,所以除非他主动攻击我,我也不打算去冒犯他的隐私。

    在站了一会后,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我看他消失在了视野之中,慢慢的从藏身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再次往他离开的方向放出了爬虫,确定他不在这里后,我坐回了原本的地方。

    呼,郊区的怪物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毛骨悚然。

    我往后靠去,期望中坚硬挺人的石墙没有出现,反之一种阴冷潮湿的触感传来。

    刚刚消失的家伙现在出现在了我的身后,他尚未成形的脚和墙上变湿的小洞说明他为什么能凭空出现在我的身后,这里的空间并不大,外面那些雨水已经开始逆反重力开始往这边流,我跳上一旁的碎石堆,艰难地把自己挤成一团,防备着眼前的家伙。

    他“看”了我一会,就地坐下,没有了下一步的行动,雨水慢慢充满了这小小荫蔽的地面,从他依旧打着的雨伞飞向了天空。

    看起来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的打算,虽然挤在碎石堆上并不舒服,但我也不打算去碰那些诡异的雨水。不过挤在这上面确实不太舒服,我点了根烟来舒缓自己的身心,烟气飘到了他的附近,他偏转脑袋让自己的脸对着我,看的出来,他有一点好奇和疑惑。

    我犹豫了一下,又抽出一根烟丢给了他,拿起烟,在翻来覆去到反复观察,他把烟塞进了嘴里。

    喂喂喂!烟不是这么整的!

    我伸出手把烟从他嘴里抽了出来,他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也并没有做出什么攻击性的动作,我把烟点燃,给他是示范了一下如何抽烟,随即再次给他了一根。

    尽管没有无关,不过他似乎也存在类似嘴的器官,把香烟插进脸里,脸上的黑色中多了一些白色的烟状图案,随之又被抽离了脸部,化作烟气被吐了出来。

    看上去很老练,不过他明显被呛到了,脸上的黑色流动明显的剧烈了起来,我在努力了一下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听到了笑声后再次看向了我,没有五官,我也无法猜测他的想法,鬼迷心窍似的,我伸手把他抓在手上的香烟拿了回来,随之把我带着的糖都给了他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