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霄知道此法，自然是因为功德塔晋级为玉阶之后，已经成为了一件有简单灵识的仙宝。

世人虽可杀大功德者，但是沾染上的因果，可能几世，几代人都无法摆脱。

但也并非不能杀，至少牧尘大陆肯定不会因此罢手，甚至有可能直接抛出来一位渡劫，逼迫对方将其诛杀！

而自毁大功德，也就是自愿摧毁功德塔降下的仙罚，其实也算是玉阶功德塔变相给予大功德之人的一种保护。

赵凌霄选择这等方式，无非是想保住天辰大陆剩下之人。

以天道起誓，那么就会有了约束之力，即便违约之时，他还想自毁功德塔也是徒劳。

虽然这么做，无非是拖一点时间而已，对方渡劫七品之下，他巅峰时未必都有把握，更何况是面对车轮战的局面，但是不这么说，牧尘大陆的人方才见他实力，也不敢贸然同意，想必即便现在，也同样不愿。

因为他们要的，不单单是赵凌霄的命，还有此间所有人的性命，和毁去天辰大陆的决心。

虽说赵凌霄的方式占据不到多大优势，或者说肯定是必死的局面，但是大功德者，还受天道庇护的存在，谁也不敢保证最终结果如何。

若他们真的败下，岂不是还会遭受牧尘仙宗那些仙人的怒火？

就在这时，刚刚被仙道之怒摧散的天道再度凝结，补刀道：“若他自毁大功德，你等上属仙人，也会受到因果缠身。”

这句话，让那几位散仙立马下定了决心，即便真的会败，他们也有说辞，可只要稍微认真一点，对方就不可能会赢！

于是乎，一位散仙开口道：“你先立天道誓约！”

赵凌霄闻言，一字一句道：“我赵凌霄，今日与牧尘大陆所有修真者立下天道誓约，只要对方渡劫七品之下，能够败我，我便自愿与其回往牧尘大陆，生死由命，若能胜出，牧尘大陆众人必须退出天辰大陆，百年之内不许踏足半步！”

“凭什么百年！”

一位渡劫一品，突然质疑道。

赵凌霄则很蔑视的看了他一眼：“你们可以不同意。”

说到此处，他转身回头，声音带着几分悲壮道：“尔等可愿与我一同葬灭此间！”

捕宗青峰山内，无数目光皆是看来，天空中的一幕，他们瞧的无比真切，双方的对话，更是不曾有半点遗漏，对于赵凌霄如此守护他们的心，众人皆心怀感恩，同时又无能为力的积蓄着怒火，恨自己不能与其并肩，为天辰排忧解难。

此刻听闻这话，众人却思量许久都不曾应允，只因他们明白，如若赵凌霄自己想走，有天道护翼，谁人能够伤他？

可他却愿意为了这些人，为了天辰大陆，选择与对方玉石俱焚，那句我愿，却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们不怕死，他们怕看不到天辰的未来！

而赵凌霄，便是所有人能够看到的未来。

“生于凡，逆于天，成于仙，归于辰！”

“我天辰仙人，死去之时，都在想着反哺天辰，因为他们的家在此间，念在此地。”

“若家破，而人安在，即便成仙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