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益一边料理巨蛇肥遗，一边无精打采地问。

无支祁手里抓着个果子，一边啃一边打量了下眼前高山，随口回道：“好像到了灌题山了，你干嘛一直往北走啊，再走就很冷了，我是水兽，钦原是虫，你是要冻死我俩啊？”

伯益笑了笑，不答反问道：“距离博父国，还有多远？”

无支祁直接蹦了起来，瞪大了火眼金睛：“你疯了，去那个疯子国干什么？自从夸父发疯追着帝子打了半个人界，这群后裔就一个又一个的疯了，就连人族都放弃他们了，不行不行，不能去那，你死了，我会被誓言折磨死的！”

“谁说人族放弃他们了？”伯益玩味笑道。

“废话，没放弃的话，应龙杀夸父时候，人族怎么不护住他？”无支祁一幅你别想忽悠我的样子。

“没事没事，放心吧，我保证不让那群巨人吃猴脑，这总行了吧？”伯益嬉皮笑脸地说。

无支祁翻了个白眼，他有种预感，在自己这无良兄弟的祸害下，或许在将来，猴脑真的成为珍馐美味？

“对了，文命你刚进山，有没有发现这山上有适合骑的野兽吗？咱们游历大荒，没必要自己一步步走吧？”伯益扭头问向正在大快朵颐的姒文命。

“我看到了，有个野牛群，感觉性格很温顺。”羿插话说道。

“如果是白尾巴的，我不建议你去招惹它们。”无支祁突然神色认真地说道。

伯益检索了一遍白泽的记忆，发现并没有这类妖兽，好奇问道：“为什么？和雷泽的雷兽一样，背后有大佬？”

无支祁点了点头，说道：“我听先辈大妖说过一次，说灌题山这群白尾牛已经繁衍了不知多少年了，甚至有了自己的族群名，叫那父，据说也有贪嘴的妖兽来挑衅过，据我所知，死了只顶级大妖饕餮，还有一只活了几千年的狰，尸骨无存那种。”

伯益皱了皱眉：“那去博父国，还有别的路吗？”

无支祁愁眉苦脸地说道：“有，但是得绕很远。”

姒文命满脸兴奋地站了起来：“走走走，去看看去，我们不抓牛不吃牛，就看看总行吧？”

伯益刚要说话，姒文命和抓着一大块蛇肉的夔已经冲了出去。

后面是脸上同样充满好奇的垂和羿。

年轻人啊，怎么就这么冲动……

伯益也懒得阻止了，抓起钦原的小手，并肩展翅追了上去。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这样，那父的传说还有好多，你们年轻，我家里还有三个小猴子要养活啊！”无支祁在后面呼天抢地。

……

伯益是第一次看到在山顶奔跑的牛群。

通体青色的野牛，如果不是有一条白色牛尾，和大荒最常见的牛，毫无二致。

哪怕伯益一行人就在不远处观望，这些被称为那父的野牛，也毫不害怕。

有只小牛甚至好奇地跑到啃肉的夔身边，围着他转来转去。

“来，吃肉。”大傻夔憨憨一笑，随手将手中的肥遗肉递给了小牛。

“你有病吧，夔，牛吃草，不吃肉！”

伯益无语地骂道。

大傻夔毫不介意，依旧举着肉喂牛。

小牛好奇地闻了闻那块烤的外焦里嫩的蛇肉，突然一口咬了上去，然后一阵狼吞虎咽，人腿大小的一块蛇肉，吃光了。

伯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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