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德意志联邦还是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的。

“具体的让步还不够多，我个人感觉我们既要进一步的向波兰人让步，财政方面的让步，只会让那些波兰人感觉到不舒服。”

“我们的阿尔萨斯先生什么时候成为了大善人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阿登纳瞥了一眼阿尔萨斯，语气也变得有些冷漠起来道：“要知道你所统治的普鲁士，可是完完全全的消灭了索布语，外面，可是不少人，因为这个是把你们说成纳粹呢。”

索布语是德国少数民族的一种语言，历史上德国为了同化了这些人，本身就花了不少的心思，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索布语的使用人数更是下降到极致，所以也正因为这个原因阿尔萨斯果断选择了，进一步将索布语给进一步同化掉了。

“是语言选择人类，而不是人类选择语言。”

阿尔萨斯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生活在普鲁士的波兰人选择了波兰语，那么你为什么要强迫他们学习德语呢？毕竟按照您的逻辑是语言，选择了人类。”

阿登纳毫不犹豫地讥讽道：“要知道梅特涅阁下曾经说过，统治一个国家最好的方式，就是让所有人得到尊重，只有这样才会让他们遵守法律，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被迫害，而在我看来，普鲁士对于索布语的态度就已经有些右倾了。”

“我可不是梅特涅。”

阿登纳话音刚落，阿尔萨斯就毫不犹豫地接上的话茬，他眼神平淡的看着眼前，这个德意志联邦总理，语气中充满了对梅特涅的鄙视道：“梅特涅是一个愚蠢的家伙，在我看来就是这个家伙一手毁了哈布斯堡帝国。”

“梅特涅阁下可是一个伟大的人，这可是欧洲公认的。”

阿登纳微微颔首，语气中也充满了尊敬道：“他用他的方式尽可能地维持了奥地利哈布斯堡帝国的地位，难道不是吗？阿尔萨斯先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确有自己伟大的成就，但是我们不应该因为他是伟人，而不批评他。”

阿尔萨斯的语气也变得逐渐庄重起来道：“批评会让人进步，所以我也不会向他学习，尤其是他那愚蠢到家的政策，所以到目前为止，我始终认为是这个家伙，一手毁了哈布斯堡的帝国根基。”

“毁了哈布斯堡？”

阿登纳低沉的说了一句，随后抬起脑袋，环顾着在场的所有人似乎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随后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傲气的说道：“阿尔萨斯先生，您的这番言论未免也太过于危言耸听，或者说骇人听闻了吧？拿破仑时代离我们并不是很远，只有区区一百多年的光阴，我们都清楚那位缔造维也纳体系的伟人是如何将哈布斯堡从地狱中拯救出来的。”

拿破仑用战争向欧洲输出革命，欧洲的君主非常惧怕，他们联合对抗法国。虽然当时已处于蒸汽时代，工业资本主义已成为发展潮流。但是由于欧洲大陆保守势力的联合力量大大超过资本主义力量，拿破仑战败。在制裁法国的基础上，战胜的欧洲封建君主们召开了维也纳会议，确定了欧洲的封建统治秩序和国家体系。

实际上全体成员参加的大会并没有召开，大多数的讨论都是由奥地利、英国、法国、俄罗斯和普鲁士等列强间的非正式会晤中进行的，其他代表的参与基本上十分有限。而在另一方面，维也纳会议也是历史上第一次由各国代表共同参与订立条约的洲际性会议，而非简单地在各国首都之间传递信息。维也纳会议的决议在日后虽有一定修改，但仍然奠定了欧洲政治的框架，欧洲大部分地区维持和平，各大帝国保持势力平衡，一直延续到普鲁士统一德意志。

“但是我们现如今讨论的是语言问题，而不是所谓的维也纳体系。”

阿尔萨斯一边说话，一边伸出了自己的手臂撑住了自己的脸颊，然后有些略微歪头的看着阿登纳说道：“我承认维也纳体系的确是拯救了哈布斯堡，但是梅特涅愚蠢的自信，毁灭了哈布斯堡，他在意大利和匈牙利所执行的政策已经注定了，哈布斯堡的命运。”

“这还是我头一次听说。”

阿登纳也来了兴趣，他的语气中也不再带有曾经的高傲，反而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他似乎对阿尔萨斯的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我们都清楚梅特涅是德意志邦联的缔造者。”

阿尔萨斯语气先是赞赏，随后又充满了鄙夷道：“但是他和他的皇帝也未免太过于痴人说梦了吧？一帮德意志人却总是将希望寄托到意大利人的身上，这种想法未免也太可笑了。”

“看起来您说的是意大利邦联的构想？”

阿登纳很显然也是了解梅特涅这个人的，所以阿尔萨斯一提及这个问题，他就立马想起了梅特涅之前在意大利的构想。

事实上，在维也纳体系确立之后，哈布斯堡的主要扩张方向依旧是在意大利，梅特涅和他的皇帝，想用自己手上为数不多的意大利地盘，组建成一个涵盖全部意大利的意大利邦联，也因为这个原因，他和他的皇帝为了讨好意大利人，梅特涅居然开始反对整个奥地利皇朝的任何一部分进行日耳曼化。

因为这样的举动，可以向意大利人证明的、加入到奥地利帝国境内里面来，并非想将他们完全像对皇朝中的德意志省份一样对待的、从而讨好整个意大利。

也正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梅特涅也以这种信念对待皇朝中其他所有的民族的。

比如，他与弗朗茨皇帝一同支持在莱巴赫(即卢布尔雅那)设立斯拉夫语言教席，以及为促进“本地语言”，在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设立类似的教席，即捷克语教席。

他促成了在利沃夫大学设立波兰语教席，并且促进在德意志的大学中设立意大利语教席，以及在意大利的大学中设立德语教席。

那么梅特涅这样做的代价又是什么呢？那么就是在未来的，十几年之内，奥地利帝国全国各地都开始爆发民族主义革命，1831年的意大利革命，2月，帕尔马、摩德纳、博洛尼亚纷纷爆发起义，并呼吁法国的帮助。这些城市的前任主子纷纷向奥地利求援，在奥地利镇压完毕之后，12月再一次爆发二次革命，到了1848年更是直接给奥地利帝国敲上了丧钟，奥地利皇帝被迫做出妥协，后面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了。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奥地利历史学家维克多·比布尔形容梅特涅是“奥地利魔鬼”，是他导致普鲁士而非奥地利统一了德国，因为他一贯政策是不让德国统一。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梅特涅的确是做出了自己的努力，他极力地想维持住奥地利现有的地盘，想把奥地利联邦化，但是他低估了民族主义的热情和浪潮，只能说他跟不上时代的步伐，没有一个巨大的主体民族，就不可能形成绝对的中坚力量。

“难道不是吗？他蠢笨地决定让整个德意志都付出的代价。”

阿尔萨斯的语气逐渐轻蔑了起来道：“在拿破仑战争结束之后，哈布斯堡身为整个德意志人最强大的国家，就应该清楚历史赋予哈布斯堡的使命，是统一整个德意志民族，而不是让他们去统一所谓的意大利人。”

“那些家伙被拿破仑教训了那么多次，就应该清楚民族主义的力量是不可阻挡的，一个统一的民族国家才是他们应该追求的，而梅特涅和他的主子，依旧不切实际地做着他的王朝美梦，这是十分搞笑的。”

事实上，关于德意志统一的讨论，早在1817年就已经召开，这一点，无论是哈布斯堡还是霍亨索伦，他们都在拿破仑战争中见识过民族主义的力量，这一点不光是他们明白，就连曾经和神圣罗马帝国一刀两断的尼德兰也明白。

于是在讨论德意志邦联问题上的时候，这个和神圣罗马帝国一刀两断的国家也加入到了讨论当中来，更加逆天的是，身为北欧孤儿的丹麦，居然也有了加入的意愿，这个北欧海盗，居然自己追认自己是德意志人，只能说句逆天，当然丹麦之所以有加入意愿的原因，主要就是因为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的这两个地盘。

说到这里，阿尔萨斯的语气也逐渐冰冷了起来道：“梅特涅和主子早就应该明白，民族的统一本来就应该是不可阻挡，一个没有占据主体地位的多民族国家迟早是会崩溃。”

【作者题外话】：明天恢复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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