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琴从海里爬出来，康罗被挂在树上，苗玲儿砸进了雪地里，其他弟子四散。

龙辰看着高擒虎，表情冷漠。

“我输了...”

高擒虎躺在地上，右手断了，脸上裂开了一道口子。

“四百多年，人都是有定数的，你早该死了。”

龙辰淡淡地说道。

生老病死，人之定数，没有人能躲过，也没有人应该躲过。

有了生老病死，才会珍惜生命。

“我早该死了...”

高擒虎看着黑沉沉的天，喃喃自语。

“是啊，我早该死了，我们都该死，龙渊死了，狄凤死了，他们都死了，就我还活着..”

“不，不是活着，我只是没有死而已。”

到了这个时候，高擒虎突然感觉很释然，什么都不重要了。

“你很强，但你不够强，你不是王上的敌手，你不是。”

“你比龙渊资质更好，但你无法达到龙渊的成就，你无法战胜王上。”

高擒虎惨笑，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感到悲哀。

“为什么？”

所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龙辰想知道高擒虎临终前想说什么。

高擒虎望着天空，内心似乎在挣扎，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你不用知道，用力去战斗吧，我们都是战士，能死在战场，是最好的归宿。”

高擒虎最终选择不说，脸上带着复杂的笑容，慢慢闭上眼睛。

龙辰很想拉起高擒虎，质问为什么自己最终无法击败武圣？

他肯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

可是，高擒虎最后还是没说，他在最后选择了武圣。

“死了？”

白雪走过来，仔细查看龙辰有没有受伤。

龙辰微微叹息道：“死了...”

白雪见龙辰有点不开心，问道：“怎么了，杀了高擒虎，夫君为何愁容满面？”

龙辰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兔死狐悲而已，都是战场将领，觉得他有点可怜。”

白雪看着高擒虎，说道：“是啊，传说中的大将，最后如此凄惨。”

“我把他的尸体封存起来？”

白雪其实想把高擒虎碎尸万段，但龙辰好像不想这样，所以她问龙辰的意思。

“埋了吧，葬在这冰雪之地，没有人会打扰他。”

龙辰微微叹息一声。

白雪回头吩咐车琴：“厚葬高擒虎，为他立碑。”

车琴立即拜道：“弟子领命。”

爬起来的弟子过来收拾高擒虎的尸体，龙辰看了一会儿，转身往回走。

小白龙在白舞尘怀里突然喊道：“爹爹真厉害！”

听到这一声“爹爹”，龙辰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来，爹爹抱抱。”

龙辰伸手过去，这一次小白龙没有抗拒，从白舞尘怀里到了龙辰怀里。

小小年纪，身体非常敦实，感觉抱了一个秤砣。

“想不想跟爹爹习武？”

小白龙认真地说道：“想，爹爹好厉害。”

上了船，一家人乘船回圣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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