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御侧眸，看一眼车窗外。

此时，车子已经到餐厅楼下。

助理将车停在路边，荣御推开车门，撑着拐杖下了车。

“我去抽根烟。”

荣谨也跟着他下了车，走到他身后。

秦颂和助理都是很知趣地，留在车内没有跟过来。

靠在栏杆上，荣御从身上摸出一根烟来，塞到嘴里。

还要去找打火机，荣谨已经主动将自己的打火机点燃伸过来，帮他打烟点燃。

荣御吸一口烟，缓缓地吐出一团烟雾。

“你也知道，小惜这几年过得不容易。我比你们了解她，你别看她整天嘻嘻哈哈的，其实她都是装的。”

提到妹妹，荣御的声音里染上几分心疼。

“我也怕宁慎对小惜不是真心，他们两个的事情，我也查了查。她去江城交响乐团做乐手，包括现在组这个乐团，写曲子、排练……宁慎一直都在帮助她。晚上的时候，他们常常聊天聊到很晚。有的时候小惜都睡了，宁慎还在给她读书呢！”

荣谨靠在他旁边，没说话。

伸手从荣御的烟盒里捏一支烟，塞到嘴里。

片刻，才接着开口。

“大家都是男人，你应该很清楚，男人追求一个女人的时候，当然是甜言蜜语百依百顺。可是……如果小惜动的是真心，他只是玩玩儿，怎么办？”

“我不知道。”荣御轻轻摇头，“我只知道，如果我们反对，小惜她现在就会难过。”

荣谨咬了咬，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脏话。

“我就想不明白了，他们怎么会认识的？”

荣御垂着脸。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因为我。”

同样的问题，荣御当然也想过无数遍。

宁慎和荣惜，原本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道平行线。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因为他，因为他的腿。

荣谨怔了怔，伸过手臂，拥住荣御的肩膀。

“小御，二哥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怕小惜受委屈，我也和你一样。可是……”

荣御转过脸，皱眉对上荣谨的眼睛。

“二哥，别让小惜为难，行吗？”

荣御瞪他一眼，“说得好像就你心疼小惜似的，我给小惜读睡前故事的时候，你还穿纸尿裤呢！”

“小惜生的时候我都四岁了好吗，怎么可能穿纸尿裤？”

“因为你晚上尿床。”

“胡说！”

“敢说二哥胡说？”荣谨抬手在他背上拍了一计，“想挨揍了是不是？”

“欺负残疾人？我这告诉你，我这腿可好得差不多了。”

……

兄弟二人笑闹时，宁慎的车子也已经来到附近。

看到宁慎拉开车门，将荣惜从车上扶下来。

荣谨抬手从荣御嘴里扯出他抽了一半的烟，连同自己的烟头一起熄灭，丢进垃圾桶，抬手扇了扇半空中的烟雾。

“小惜秋天爱咳嗽，别当着她的面儿抽烟。”

大步走过来，迎住宁慎和荣惜。

荣谨的目光，扫过荣惜扶在宁慎手上的胳膊，视线审视地落在宁慎脸上。

刚刚没注意，经荣御这一提醒，荣谨也注意到，宁慎的衣服有点眼熟。

上台救场的那个大提琴手，应该就是他没错。

“走吧，我先带你们上楼。”荣谨向荣御抬抬下巴，“小御，你在这等着爸妈他们。”

“二哥！”荣御生怕荣谨为难宁慎，伸手挡住他，“还是我带他们上去吧？”

“行了！”荣谨推他一把，压低声音，“一会儿爸妈来了，把你的事和他们说说，我这关好过，那两位可不一定。”

荣御这才明白他的用意，轻轻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