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徵和顾嘉翰正参加完一个合作方的婚礼走出酒店。

海市的室外刚下过一场雨，凉风混在潮湿的空气里，吹在脸上生出几分凉意。

陆徵一手扶着顾嘉翰，打了电话给许蔚：“把车开过来。”

车子很快停在了酒店门口。

许蔚忙下车朝陆徵走去：“陆先生没事吧？顾总他……”

“我没事。”陆徵将顾嘉翰拉至身侧替他挡住夜风，将人扶上车道，“嘉翰替我挡了不少酒，车上备了解酒药吗？”

许蔚点头说：“备着的。”她坐进副驾驶就从手套箱里找出来，又递了水去后座。

“嘉翰，来，把药吃了。”陆徵把药片放在顾嘉翰手心，还没来得及拧开矿泉水就见他直接将药片干吞了下去。陆徵蹙眉，“你怎么……喝两口水。”

顾嘉翰满脸通红：“我没醉，陆先生。”

“嗯，知道了。”陆徵点头说，“喝两口。”

许蔚说：“这几年顾总的酒量是肉眼可见地增长，以前一杯就倒。”

“现在也不怎么样。”陆徵叹气道，“早说不必替我挡，他不听我。”

许蔚笑道：“有顾总在，陆先生的海量都无用武之地了吧？”

陆徵笑得无奈，在他身边的顾嘉翰，什么事都会冲在他前面，他会替他挡住一切。他侧脸静静看着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顾嘉翰，昏暗光线下，顾嘉翰白色衬衫衣领上那个口红印清晰无比。

陆先生身边的顾总不管走到哪里都光芒万丈，如今放眼整个海市，能被名媛们惦记的多金单身青年才俊，顾嘉翰绝对是其中最炙手可热的人选。

今晚光陆徵看见的想和顾嘉翰跳舞的女生就有七八个了。

陆徵的目光微沉，这个口红印的主人……嘉翰，你也喜欢她吗？

陆徵握紧了拳头有些炙热，突然，他的手臂被顾嘉翰拉住了。

“陆先生。”顾嘉翰的话有些轻飘飘，“我……我难受。”

车子很快靠边停了。

顾嘉翰扶着墙角在路边站了有一会了。

陆徵替他揉着后心，终于忍不住说：“想吐就吐，不必忍着。”

“嗯。”他应着，依旧紧拧着眉心倔强地挺着。

肩头一重，顾嘉翰回神方知是陆徵脱了外套裹在了他身上。

陆徵用力拉住衣服：“别脱，你再吹了风就醉得更厉害了。”

“嗯。”顾嘉翰微闭着眼说，“我回去再练练，下次不会喝醉了。”

陆徵心里有些难受：“下次不用替我挡酒，你不知道吗？我千杯不醉。”

车内，许蔚收回目光叹了口气。

驾驶室的司机兼保镖金朝笑着问：“许秘书叹什么气？是觉得陆先生对顾总太好了吗？”

“何止是好。”许蔚道，“简直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惜啊，咱们这位顾总就是不开窍啊。”

金朝道：“这些年陆先生对顾总身边的女人可谓是严防死守，可就是防不住呀，哎，今天顾总身上的口红印，你看见了吗？”

“你当我瞎呀？”

“陆先生看见了吗？”

“你说呢？不出意外，明天我的额外任务就是去查今晚和顾总接触过的所有女性，尤其是那个口红印的主人。哎，头大。”

金朝投以同情的眼神：“你说顾总知不知道陆先生对他的心思？”

“只怕不知道。”

“啧，这么能忍，不太像我们陆先生的为人啊。”金朝向车外看了眼，说，“陆先生为什么不说呢？挑明了未必会被顾总拒绝吧？”

许蔚叹息道：“挑明了顾总一定会同意的，就算他喜欢的是女人，他也会同意的，只要是陆先生的要求，他就没有不满足的。也是因为这样，陆先生才不挑明，他是不愿强迫顾总的。在这件事上，陆先生想要更尊重顾总一些，我们陆先生真是把这世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顾总。世间遗憾莫过于‘君子赠尔以情，尔却报之以恩’。”

金朝跟着一叹：“我要是遇到一个像陆先生这样情深义重的，我愿为爱做0。”

许蔚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牛逼。”

后座上陆徵的手机有信息入。

……

“好些了吗？”陆徵蹙眉道，“头晕的话站过来点，你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