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无意间对上男鬼的眼神，不受控制的瑟缩一下。

怯怯的看一眼董淑珍，似乎找到底气，又狠狠的瞪了回去。

“我不怕你，你这只坏鬼。”

说完，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向董淑珍。

女鬼的故事在古代很正常。

女鬼名叫小翠，死时14岁，生在封门镇周边的一个村子里，家里重男轻女，7岁时大哥娶妻，就把她卖了死契。

辗转几户人家后，小翠最后被福满楼，也就是这家饭店老板选中，照顾自己的女儿。

一开始都挺好的，可随着长大，小翠越长越漂亮，就开始被小姐不喜，最后甚至诬赖她偷东西，要把她卖到那种烟花之地，为了不受辱，更为了恶心报复这家的小姐和掌柜，小翠投了井。

尸体被打捞上来后，就被他们埋进了乱葬岗，但灵魂却留在了这。

她的死没有掀起任何风浪。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鬼来到了这，见她长得好看，逼迫她做他的鬼新娘，还多次强要她……

大槐树都快无语了，要不是它活得久，看见了全程，差点信了鬼的话。

不过它可不想提醒这个人类，等女鬼弄死这个老太太，它还能分一杯羹，还能报仇，何乐而不为。

看戏，看戏，看戏。

大槐树满树愉悦，开心的光秃秃的树干都发芽了。

听着对面哭唧唧的声音，小老太太面无表情。

扯了扯另一根上吊绳，看着傻不楞疼的男鬼。

“不解释解释？虽然你丑，但我相信你很温柔。”

随着小老太太手里上吊绳的摆动，一旁哭唧唧的女鬼突然惨叫一声，原本还算凝实的身体竟然虚化了几分。

楚楚可怜的模样不见，再看已经满脸狰狞，一身红衣似火，长发飞舞，脸上都是血。

“老太太，太聪明可不好，稀里糊涂的死去多好，为什么非要自己找不痛快呢。”

终于挣脱束缚，想辩解的男鬼刚要说话又被打断，气的小老太太拎出来兵工铲包裹着鬼力就给了女鬼头一下，直接就把她头拍胸腔里去了。

“叭叭啥，没看到被告辩解时间了吗？别以为穿了件红衣服你就真是红衣厉鬼了。”

说着，手上一个用力，上吊绳又把女鬼的头从胸腔里拔出来了。

这才看向男鬼，“该你了。”

男鬼：“……”

这句该你了，他竟然脖子一凉。

试着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终于可以说话了，被肉挤在一起的鬼眼里流出血泪，就要诉说自己的苦难。

感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的脸，一低头，缝缝眼里倒影出来一只瓷碗，和一个踮着脚，小心翼翼，一脸期待盯着他的老太太，正在接他的眼泪。

男鬼一米八多的大高个，生前就壮，死后更是被水浸泡，董淑珍在他面前那真的娇小的像个孩子。

看小老太太挺费事，男鬼干脆自己主动蹲了下来，方便小老太太接。

小老太太高兴坏了。

“我也不为难你胖虎，给我整一碗就行。”

鬼眼泪，好东西啊，多少人一辈子都遇不到，可以用来画阴符。

男鬼一噎。

还一碗，您可真不客气，反应过来董淑珍说了啥，一脸震惊。

“大娘，你咋知道我叫胖虎？”

董淑珍：“……”

强颜假笑，“大概你鬼如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