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笙抬眸，望进他的眼底，呼吸紧了几分：“这首钢琴曲，让我有点感触，想起了一些事。”

        陆斯年看她鼻尖微红，感触只怕不是一点点。

        认识她以来，她从来都是冷静从容的，还从未如此过。

        他关心道：“那一会儿，你还能上场吗？”

        顾北笙点头：“那没问题的。”

        花姐自觉的腾出位置，陆斯年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这首钢琴曲，你听了时不时感觉不好？”

        “不是……”顾北笙摇头，看向他，脑海里不自觉将他与那个白衣少年重叠在一起。

        可是她记不清他的样貌。

        或许，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梦，刚好出现了类似的音乐，才会让她的心对陆斯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澎湃感。

        她眯了眯双眼，将这种情绪压下去。

        只是，太真实了。

        所有的感觉，都那么的真实……

        她轻轻抿唇：“我似乎，听到过不一样的声音。”

        陆斯年长眉一动：“嗯？”

        他不太理解这句话。

        顾北笙看着他疑惑的双眼，呼吸微沉，随后勾唇笑了笑：“没事……可能是我记错了。”

        她如果真的与他探究模糊的梦境，他或许会认为她在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搭讪，只会令人反感。

        陆斯年见她不想说，也没有强迫她。

        “还有两分钟就上场了。”

        顾北笙点头：“嗯。”

        “准备好了吗？”

        顾北笙敛去空洞的心绪，轻轻一笑：“时刻准备着。”

        下一首曲子，是大小提琴一起演奏。

        顾北笙要拉大提琴。

        是一首热血，雄赳赳气昂昂的音乐。

        也是宋语鸢新电影《出山》的音乐。

        电影还没有上映，不过，华尔先生的粉丝听过这首曲子的片段，只是还没正式听过。

        首次出行，由她来伴音，按理说，压力会很大，但她没有半点感觉。

        素手一弹，悦耳的声音从琴弦传递而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她。

        顾北笙不算娇小，称得上是高挑，在大提琴面前显得很小巧，闭着眼的模样，像一个不问世事的小姑娘。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样动人的旋律中。

        过来听华尔先生演唱会的不少是音乐家，还有制作人，包括写词的前辈。

        一个个看着顾北笙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座金山。

        若能与她合作，不出一年，一定会是荧幕上最耀眼的恒星。

        花姐看着那些人双眼放光，心情极为不爽，一双眼睛睁得像铜铃，仿佛能喷出火来。

        顾北笙是他的！

        两个小时的演奏会，在华尔先生的首次作品《d大调协奏曲》中结束。

        顾北笙下了舞台后，甩了甩酸酸麻麻的手，直接握在了沙发上。

        陆斯年见她一副慵懒的模样，不经意想起她在舞台上拉小提琴时英姿飒爽的模样，轻轻勾唇：“很累吗？”

        顾北笙点头：“嗯。”

        “还要再辛苦辛苦，今晚有个庆功宴。”

        顾北笙苦着小脸，眨了眨狐狸眼，问道：“能不去吗？”

        她尾音拖长，莫名给人感觉像是在撒娇。

        因为那首《光》，她潜意识已经将陆斯年当成了她梦境里的白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