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摘桃子的人(1 / 2)

第121章  摘桃子的人

        奇才在洛杉矶的爆冷之夜,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纸牌在一张绿色的长桌上滑动。A、K、方块、黑桃——全都是输家。那位坐在第23号台的男人已经输了一个多小时了,失去了对大多数人来说可能是一辈子的积蓄。

        “继续,给我,给我牌!”迈克尔·乔丹命令道,将另外一个价值5000美元的筹码推了上去。他热爱比赛,但更渴望的是具有强烈刺激的冒险性的比赛。他沉醉于肾上腺素飙升的时刻,这是对于大部分凡人来说永远无法体验到的强烈冲击。

        赛季报销之后,对刺激的渴望驱使他参加这场二十一点赌局,在奇才客场挑战湖人的夜晚,就在拉斯维加斯,他想在这座不夜城中让自己忘记生活的琐事。

        “给我牌,”他继续对性感的发牌荷官说。

        在过去的18年里,他对赌博的热爱已经成为一种瘾君子式的习惯。因为大部分的现实生活都缺乏令人兴奋的风险,反而充斥着乏味和缺乏喜悦的琐碎。这对乔丹来说就像坐牢一样。

        而像今晚这样来一场大赌博之夜是“疯狂”的,这种疯狂是乔丹国度中最高级别的刺激,代表着惊险刺激和超凡的兴奋。

        乔丹一直玩着21点,直到凌晨,一度亏损了50万美元,但他拒绝停下来,继续深陷其中,完全放大了自己的赌徒心态,就像所有大输特输的赌徒一样——增加下注金额并同时进行多场赌局——以此来提高挽回损失的机会。

        大约在凌晨3点,他叫来了一杯咖啡,并点燃了一只雪茄。乔丹的团队——保镖、助理、秘书和朋友们——决定通宵赌博。反而是乔丹的伴侣们打了个哈欠。他的一位伴侣悄声对乔丹说已经很晚了,他的身体比钱包更需要休息:也许是时候收手了。

        乔丹笑了笑,最终眼睛看向远方,他想起了比赛,想起了自己受伤前的拼搏,想起他在训练场上努力拼搏的样子,他一次又一次地跳到空中投篮,那些投篮弧线优雅,百发百中。

        于飞本来是想离开的,然后泰伦·卢拉住了他,“弗莱,放心,她是你的球迷,她喜欢你在NBA的表现,每个亚裔美国人都以你为傲,她只是比其他喜欢你的球迷愿意付出更多。”

        大家只是沉默,等乔丹自己冷静下来。

        大家会忘记乔丹输钱的夜晚,并且不会傻到去问他为什么输钱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没感觉。

        那个怪异的丹尼斯,那个从来不被理解的丹尼斯,那个穿着婚纱,戴着金色假发,领先政治正确专家25年的女装爱好者如今已经不打篮球,但他依然是个异类,并且伴随着几个奇怪的法律@问题。

        “唉。”他叹了口气,思绪又回到罗德曼身上,仍在试图想象一个男人为了改变自己的好运不惜把骰子放到**里面的想法是从何而来,他想知道罗德曼得有多绝望才会那样寻找运气。

        “这场比赛应该早就结束了!”乔丹失去了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为什么你们他妈没人告诉我这件事?!!!”

        更糟糕的是,有人摸清了于飞的“秉性”,他们为于飞安排了一位身材酷似仁科百华的混血儿,她叫瑞秋。

        “那是丹尼斯,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格罗弗说。

        他满足了吗?不。

        “发牌,”他喊道,23号赌桌的荷官为他发了三副牌——结果是三副废牌,每副10000美元。他现在正在流失现金和筹码。

        乔丹发出他那低沉的笑声,翻了翻白眼。他身边有他的伙伴们——格罗弗、乔治·科勒和保镖拉里·伍顿——他们在过去和未来的几年里都将陪伴在飞人身边,他的伙计们以一种队友们无法理解的方式了解他。

        乔丹看起来欢欣鼓舞,如同陷入癫狂一般,急切地宣告自己的胜利,愉快地说着垃圾话,“继续给我发牌,给我那些该死的牌,你们这帮杂种到时候得去抢银行来付我钱!”

        “但我需要给那个小子一点教训,他需要明白一些事情,那就是这支球队离开了我”

        “我听说丹尼斯准备花10万美元来平息这件事?”乔丹指的是前些天罗德曼在这个赌场对女荷官袭胸被告的事。

        “不,是另一件事。”格罗弗说,“他把骰子塞进了另一位荷官的**”

        没有人会提醒乔丹,“赌博之夜”不谈比赛是他自己定下的规矩。

        乔丹试图探究:“丹尼斯难道觉得这件事可以帮助他吗?”

        乔丹对此信心满满,“我可以复出,我现在就可以复出,我感觉很好。这是一种感觉,那种我知道我会赢的感觉。这不是运气,这完全和运气无关。”

        因此,于飞加入其中。

        助理偶尔低声对他说些什么。但乔丹一言不发,专注于新的一副牌和他越来越少的筹码堆。他加大了赌注,开始玩15000美元一手的赌局,喝更多的咖啡,最终在凌晨4点左右扭转了局势。

        乔丹似乎没有听到。或许他应该考虑休息了,伴侣轻轻补充道,考虑到他的身体正在恢复中,考虑到奇才还没完全失去季后赛希望,他应该像医生说的那样按时休息,不是吗?他自己也知道,他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休息,不是吗?

        乔丹无视那些含蓄的规劝。放到十年前,通宵赌博对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那个时候,他可以在季后赛期间去大西洋城,整夜玩牌,第二天回到纽约,像一条马鲛鱼一样肆虐尼克斯,嘲笑对方的教练,与斯派克·李对喷,拿到四五十分,然后在场下谈论他18小时前在二十一点中加倍下注后输掉的那手牌。那时从来没有人追问他的生活方式;现在也没有人追问。这说明篮球长期以来与他达成了一项协议:教练和高层管理者同意承担起他不健康的生活与欲望的负担。他们接受了他的变幻莫测,深知他内心不安的那一面是无与伦比的坚定意志的另一面。

        乔丹露出微笑,仿佛想起了曾经和罗德曼并肩坐着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