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泥雕木塑的裴寂(1 / 2)

“呵~啊……”李宽坐着马车,离开了风暴的中心,殊不知此时他已经成了某些人眼中的香饽饽。

  “姜去,母后说的皇庄,还有多久才到啊?  ”耐心不是很好的二殿下,翘着二郎腿,以一种类似贵妃躺的姿势在马车内舒展着身躯。

  “二殿下,稍安勿躁,”姜去坐在车辕上,一边驾驶马车注意躲避过往的行人:“老奴预计,待会出了城,再行驶约莫一两个时辰,就到了。”

  “嗯……”李宽有些兴致缺缺地应了声,随后他直接选择躺平放空:“我睡会儿,到了叫我。”

  “暧,老奴晓的了。”姜去笑着点头道。

  等到马车内没了动静,姜去脸上的笑意微微淡了些,一抹淡淡的忧愁爬上他的眉间。

  他与宫内其他的宦官不同。

  当年姜去本就是李家家臣,只不过后来在战场上受了伤,他便回到了陇右,成了太穆皇后的贴身护卫。

  后来,  他更是被太穆皇后安排在了李宽身边,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死士,只不过,表面上,却是借了李二的手,顺理成章的成了李宽身边的常侍。

  其实,同窦师纶一样,姜去同样搞不明白为何自家殿下会掺和这些个烦心事。

  于情于理,关于如何抵挡蝗灾,这些都不是李宽一个皇子该去考虑的事情。

  当然,如果回头事情办砸了倒也无所谓,甚至更好,或许二殿下会就此消停一些。

  可就怕最后事情让他给办好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姜去的忧愁,不知不觉化作了抽在身前健马上的两记响鞭。

  “噼!啪!”

  “唏律律!”健马长嘶一声,随后便开始发足狂奔,无视四散的人群,拉着马车飞快的朝城门处驶去。

  “姜去,你要死啊!”被一阵“地动山摇”给惊醒的李宽,扶着有些泛青的额头,努力重新坐直身子。

  “殿下,是这马儿久居深宫,太久未见到这么多活人,一下子来劲了。”姜去红着老脸,开始睁眼说瞎话。

  “想办法慢些!”正伸手轻揉额头的李宽闻言没好气地道。

  “是!老奴这就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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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姜去努力让马车恢复平稳,慢悠悠地驶出长安城的时候,皇宫内,大殿之上,大唐贞观年间第一喷子魏征,此时已经火力全开。

  只见他此刻出班站定,抱着笏板,对身旁心平气和的窦师纶怒目圆睁,随后他转头微微躬身,朝着龙椅之上,心绪不宁的李世民愤懑道:“陛下!臣魏征,参陵阳郡公窦师纶,目无朝纲法纪,肆意妄为,竟然为了阻止臣拦下今日逃学的二皇子殿下,欲与臣动手……”

  魏征的一番话还未说完,龙椅之上回过神来的李二已经彻底黑了脸:“你说那个竖子,今日又逃课了?”

  李二是真的有点绷不住了,本来方才他还在思考昨夜长孙与自己说的那番话:“宽儿年幼,却仁孝,听闻陛下头疼蝗灾一事,这孩子便有心为陛下分忧,故而前来找到臣妾,希望臣妾能够助他一臂之力,臣妾便允了……”

  沉浸在温柔乡里的李二,直到今日早朝时才想起,自己还没问皇后,倒地允了这竖子什么。

  结果好家伙,这一上朝,就碰到告状的了。

  有心为自己分忧的大孝子今日又逃学了,窦师纶这个平日里的老好人也莫名其妙地掺和了进来。

  看着下面依旧慷慨激昂的显眼包魏征。

  李二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裂开来。

  “……还请陛下定夺!”

  在李二回过神来之后,魏征已经发表完了他的正义言说。

  如今,他身旁站着的窦师纶已经被这位人镜打上了佞臣的标签,外带某个已经出了城的皇子,更是成了某块“不可雕也”的朽木。

  “定夺什么?”李二等魏征宣泄完自己的怒气,他不慌不忙地开始继续加温:“这竖子逃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朕能拿他怎么办?上手揍他?你信不信朕前脚揍了他,他就敢跑去弘义宫找太上皇哭诉,完事了搞不好还要再去一趟献陵(太穆皇后的陵寝),接着这竖子还要跟皇后告上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