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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 林阡 1970-01-01

萧骏驰兵败后,为了打消莫非分身难找的烦恼,身为他们主公的林阡在小月氏城连续打了七个转。

    不是没考虑过让移剌蒲阿直接乔装靠近,但面皮和易容虽快、身型却骗不了蒙古军;吃药需要日积月累、临时抱佛脚根本来不及……就这么巧,恰在那时一个走姿特殊的老奴映入眼帘,而当年莫非隐居在陇右时林阡曾见!

    “找郢王当莫非的影子”根本就是林阡一力促成,只不过这件事人前得归功于祝孟尝。

    为何要藏在几重幕后?因为他林阡是否亲临、对应着大月氏城防几级;而对面阵营清一色的人精,全是鬼才、毒士、智囊……能不用心去削弱?

    “林阡的主力调动比宣化慢,说明大部分都不在西夏南部了……林阡本人,会不会也已去了北部?”事实上,白衣谋士失落不过半刻,林阡就已经抵达战场。什么调动不力?只知溃退?等待后援?那不过是他借着大势所趋、示意祝孟尝演出来的而已。

    这么关键的真相,为何蒙古军竟完全不知道?简单,林阡也在肃清蒙谍“长生天”啊!宣化之战的盟军各部他一支都没带身边,反正祝孟尝、移剌蒲阿、孙寄啸、宇文白都能就近调遣,途经此地的曹王更是翘楚中的翘楚。岳父出马,一个顶俩。

    本该相当容易的一仗,是因为失了先手才被动,又由于萧骏驰情急而落下风——敌人比以往更穷凶极恶,民众比以往更淳朴弱小,当是时,盟军的原则一如既往,人质们尽可能别伤及。想周全,自然难。

    “骏驰和莫非是重急,撬动仙卿为上策,但偷天换日最稳妥。不过,若采用后者也有个不好——知道莫非身份的人愈发多了。”林阡叮嘱曹王,如果采用中策,尽可能精简人手。但那时,一切还在纸上,八字还没一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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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原想来抓老鼠,结果先被老鼠咬了米袋子。”叮嘱完曹王林阡就来盯祝孟尝。

    “还真是个米袋子,这边据说富得流油,啊,主公?”老祝刚把酒坛子藏起来,一回头主公就不见了。探头一瞧,这家伙自己在倒腾地道,挖了半天都是纵向的……老祝讶然:“主公您,在钻井吗?”

    “先练练手。”林阡声音越传越小。祝孟尝看他不在眼前,遂降低了防备。

    “我不懂,主公为何在暗处?直接提刀进城,干了他们多爽快!”老祝可不喜欢演懦夫。

    “匹夫,破城还不简单?关键是减少伤亡!笨!”林阡骂道,“骏驰穴攻失败后,蒙古军但凡保持智谋水准,都会极速吸取教训重排兵阵,我得证明一些想法后才能万无一失。”

    “好吧,那我便继续演‘援军虽到,大叹错失穴攻良机’。”老祝一点就通,准备接下来几个时辰都保持“十年怕井绳,不太敢遁地”状态。

    正说着,手底一松,酒坛不见了,啊一声视线稍疑,原正被主公拎怀里灌!主公身边有新坑,老祝一惊色变问:“我脚底下没动静,您明明在我前面,怎么到我后面偷酒的……啊不,这酒正是留着给主公的……”“祝孟尝,我说多少遍了醉酒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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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阡考虑到,蒙古军在经历过和萧骏驰斗智斗勇后,兵阵一定会有所改进——

    第一点必然是加强黏度,即挟持民众到极限程度。对此,盟军一方面要依林阡所言帮他入城去“证明一些想法”,一方面则需靠莫非传出精确的人员信息、才好辨明城内谁敌谁友从而避免误伤。这么详细的情报,靠郢王擦肩而过来不及传,必须以莫非嫌疑洗脱为基础。

    第二点则一定是加强城防,即增开风扇车机关,以及设瓮监听地道,两者同时指向“谨防林匪掘地”。蒙古军防守得面面俱到,林阡自己武功盖世也进不去,但为了解决第一点中的问题盟军又必须去城中,怎么办?那就只能抓住蒙古军的弱点,人少。

    他们人少,且又残暴,仓促能从民众中找到几个合适的瓮?换而言之,蒙古军的设瓮监听很简陋。

    林阡第一时间找到了切入口——我也吸取骏驰教训,心急不行,就慢慢挖,力大不行,就轻挖,浅挖不行,就深挖。

    由于林阡不在、祝孟尝投鼠忌器,蒙古军的兵力重排将会谨慎再三,那么,会给敌我双方好几个时辰备战。

    八字画出撇——老奴、移剌蒲阿和宇文白这几位先锋,便是通过第一条深隧道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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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一敲定了“偷天换日”的中策,移剌蒲阿和宇文白尚在部署乱葬岗劫人,他们的第一封信件就已经派人通过地道传回给主帅。

    “可以大肆挖进去。”林阡看见自己想证明的事情属实,则策略完全可行,那么地道的生产线自然要扩大化。

    八字的捺画出之前,还有最后一步要走——城头的白衣谋士,眼睛耳朵务必蒙上。

    “祝孟尝,你去给我吸引敌人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