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我那么高傲，从来做不到抛下尊严。此时我弃自尊，恳求你，别掐灭了我的希望……”

    云芙的话说到这里时，已经快要哑到无声了。

    晶润的眼瞳，也好似染上了一层血光，无奈而凄痛。

    “两岁时有关于‘时空棺’的一场交易，就让你谋了那么多年，你有没想过你说的‘高人’或许是欺骗你的，有没有想过他的话或许并不是事实。”陵越仍旧面无表情，只是在注意到女子脸上的泪珠时，双手颤了颤。

    “你说得对，或许是假。可是……只是那么一丝丝的希望，也足以让我有动力策划一生了。”云芙脚步再次往后退了一退，嘶哑着声音回道。

    “呵，背弃你的原则，承受着万斤重的愧疚，不惜将感情与婚姻当作筹码，就为了那么一丝丝甚至完全看不清楚的希望，云芙，我是该说你傻，还是该怜你的‘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陵越猛地撇过头去，没再去看云芙的眼睛，沉寂半晌，忽然声音比之前更低更沉的问道：“那你……到底有爱过我吗？”

    呵，到如今，他还如何去信她的那一声“爱”。

    “我……”云芙蓦怔，哽咽着，没有回答。

    爱么？若不爱，又岂会有如此重的负罪感。

    可是……陵越，我追求的路还太远，别说如今的我无颜再求你与我共同走上那条一直坚守的虚无缥缈的路，哪怕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也不敢牵扯你一世。

    你是龙翼族少主，背上有你的使命与责任，而我，注定会为了一条追求回家的虚无缥缈的时空路而累上数不清的春夏秋冬……所以……我才选择了让你恢复普通人的情感，盼你从此不再被我所连累、恋上这世间更好的女子，拥得如花美眷在怀，潇洒一世……

    “你不敢说？”陵越似乎受不了云芙的沉默，又抬头，死死盯上了她，低沉的声音蓦地又漠冷，“你不敢说是什么意思？是达到了你的目的不需要我了，还是你的负罪感更重不愿意成为我的累赘了？”

    陵越的一双眼睛锐利地仿佛可以戳穿人的胸口。

    云芙面色苍白，颤颤张着唇，刚欲说些什么，陵越却忽然指着二层的传送带，说道：“走。本少主现在不想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