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没有脸(2 / 2)

天鹅肉 根号桑 2387 字 2个月前

察觉蒋弗延要把她放到她的床上去,沈幼恩赶忙喝止:“我身上全是雨水脏死了!”

人体交通工具蒋弗延调转方向,转进了她卧室的卫生间里,让她坐在了洗脸池台面上。

一脱离他,沈幼恩立马又一次轰人:“你现在可以走了!”

扑地一下,她的脸上被罩上干燥的毛巾——蒋弗延干的,他从墙面的烘干架上拽下来的干净的干毛巾。

不仅罩住了她的脸,还捂着毛巾在她的脸上一通擦。

虽然他没有太用力,但沈幼恩脸上细嫩的皮肤依旧被干毛巾蹭得有些疼。

蒋弗延给她擦完、把毛巾从她脸上拿开的时候,入目的便是她气成河豚一般的鼓鼓表情,便没忍住捏上她脸蛋上的那点肉:“还行,没把你自己养瘦了。”

沈幼恩:“……”

他觉得他听到他这句话能高兴吗?!

“请你现在立刻离开我家。”拂开他的手,沈幼恩再次发出驱逐令。

蒋弗延用刚刚她擦过脸的毛巾擦了擦自己的头发,再把毛巾像投篮一样丢进旁边的脏衣篓里:“知道了。我这就跟你的未婚夫汇报,我额外又帮他照顾了你一次。”

如之前果断要送她回来一样,现在蒋弗延也果断地说走就走。

快得沈幼恩险些没反应过来,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在她面前消失了。

这伴随着蒋弗延前后不同的态度。

原本蒋弗延自己撑伞走人压根没管她的时候,沈幼恩想着他这段时间本来就对她爱答不理的,很正常。

但后面他又非送她回别墅,她又害怕他重新来纠缠她,后悔自己此前不该去推他摔跤,或许她的那个行为给了他错误的信息、以为他们之间依旧存在可能性。

怎料他的变脸比变天还快,一下子冷冰冰地走得比逃命还要快。

回神后,沈幼恩感觉自己被蒋弗延给耍了。

她径自从洗脸台面上滑下身体踩回地面,然后拖着扭到的一只脚慢慢地往楼下检查一遍过去。

偌大的别墅静悄悄的剩她一个,如果不是地面上残留着方才他们两人进来留下的水渍,她都要怀疑刚刚蒋弗延是不是当真送她回来过。

很好,走了就好——沈幼恩如是想。

却又感觉胸腔好像卡了什么东西,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重新慢吞吞地靠自己一步一步地挪回二楼,沈幼恩什么也不再多想,进浴室泡热水澡。

脚上的扭伤,沈幼恩暂时没处理。

一来她自己不懂得怎么处理,二来都晚上了,现在细祖又不在没人给她开车,她去医院不方便,找医生来家里也不方便。

反正大晚上的她也没去哪里,只是待在家里,而且也不太严重,便咂摸着干脆等明。

结果半夜沈幼恩痛醒。

痛醒的原因一个是脚。

她发现明明睡前也没怎样的脚踝现在竟然肿起了一个小馒头。

另一个原因是她的喉咙跟卡了个刀片在割她似的,脑袋还晕乎乎的。

沈幼恩想先去给自己拿点水喝都碍于脚疼刚尝试下床就重新倒回去了。

摸出枕头下的手机,沈幼恩给细祖打电话。

细祖的电话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所以没一会儿就接通了。

沈幼恩干着嗓子吩咐细祖给她拿水。

细祖说他现在不在,沈幼恩才记起她忘了这一茬。

细祖自然听出她情况的不对,关心沈幼恩的情况。

沈幼恩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这么冷静,冷静地简单跟细祖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然后告诉细祖她会自己打电话找救护车。

找救护车之于她现在是最方便又快速的办法。

然而挂断和细祖的电话之后,沈幼恩原本就干涩的眼睛开始失控地源源不断地流水。

哪里还有什么冷静?

来自身体的难受令她情绪脆弱,突如其来的无助压弯了她的脊背。

眼泪虽然把视线给糊了,沈幼恩还是坚强地一边用被子蹭着眼睛,一边继续点击手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打的是急救电话,电话那头接通后传来的却是蒋弗延的声音:“喂。”

沈幼恩瞬间忘记了自己本来是要找救护车的,满脑子只在想: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地冷漠。

冷漠得仿佛他不认识她,只是接到了一个毫无干系的陌生人的电话。

沈幼恩登时被汹涌而来的委屈给击垮了,哭出了声:“蒋延你个混蛋!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摔跤!看到我摔跤你还有脸嘲笑我?笑就笑了,你还非送我回来,送完我又不管我的伤自己走了,你牛逼,跟本大小姐玩欲擒故纵是吗?收起你的心眼子吧。除了让我更讨厌你,你达不到任何的目的!”

骂完沈幼恩就顾着自己抽抽噎噎。

蒋弗延似乎问了她什么话,她没听清楚,也不想听,后面嫌他烦,把电话给挂了。

挂完沈幼恩彻底忘记了打电话找救护车这件事,被子盖在脸上继续哭。

不知哭了多久,她感觉自己昏昏沉沉地好像要睡过去,冷不丁脸上的被子被揭开,灯光太亮刺得她酸涩的眼睛发了疼,闭了起来。

但她的身体被人搂了起来,是她特殊熟悉的怀抱。

他的声音也耳熟得很:“我再次服了你了沈幼恩,服得五体投地。”

经过闭眼眼睛得到缓解的沈幼恩重新睁开一点眼皮,这才看见了蒋弗延近在咫尺的脸。

不知从哪里涌来的新的一波眼泪唰唰地就从沈幼恩几乎睁不开的眼睛里自来水一般地流出来:“你来干什么?你还有脸来?”

“是,我没脸,我在你面前什么时候有过脸了?”蒋弗延的表情是崩着的,“再没脸也要来解救公主殿下。”

沈幼恩的抽噎不停,眼泪也不停:“谁要你救?你走,你现在立刻走。”

“行,医生一来我就走。”蒋弗延手里没有其他工具,只能先用他的袖子给她捂住她的眼睛,像试图捂住水龙头的出水口一样。

赶来的路上他联系了物业管家,来开楼下沈幼恩这栋别墅的入户门,他才得以进来、还上楼找到她的。

家庭医生他也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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