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霆几步就拦在了她前面，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抿了抿唇，“就那么重要么？你可以忍着疼，连命都不在乎？”

    慕晚柠被他拦住了路，只能停下来，“我已经说了，对我很重要。”

    “那我算什么？”云霆看着她，微微提高了声音，又很快更高声音地重复了一遍，“那我算什么？”

    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委屈，本来还忍着，但随着话喊出来，这委屈带着酒意瞬间就冲上心头，他的眼圈甚至都有些微红。

    慕晚柠抬头看着他，半响才低声道，“云霆，对不起。”

    “呵。”云霆轻笑一声，“那你为什么要推开我啊，你就让那枪打在我身上，让我死了多好。”

    慕晚柠沉默了会，“你让我去把戒指捡回来，你也趁着这会冷静下，等我回来我们再聊。”

    慕晚柠没再说话。

    “很多事情早就有迹可循，只是那时候我不在意。”

    慕晚柠躺下之后缓了好半天，才开口，“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慕晚柠早上一睁眼，便见到云霆在盯着她看，她转头想看时间，可刚刚要侧开头，他就突然凑了过来，唇落在她的唇上。

    “有些事，原来要换到自己的身上，才能真正的明白。”云霆抬眼看着她，“你伤口疼，我不舍得。可我车祸之后，也是刚刚能下床，你就叫我过去见你。你当时大概也不会想我走那一路过去有多难，你只觉得从医生角度来看，我能走过去了。其实你做很多事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你只是顺着你自己的心意。”

    云霆也不知道她这个“嗯”回应的是哪一句，是以后不会这么傻了，还是不喜欢他，还是不值得。

    云霆坐了会，不知道是不是困了，俯下身趴在了床边。

    “不过如果真的就这么放手，我其实不太甘心，你让我再想想吧。”

    慕晚柠只好咬了他一口。

    慕晚柠轻轻抿了下唇，犹豫了会才道，“不然你到病床上来睡？”

    云霆把戒指放在自己的口袋里，“离了婚再给你。”

    “还好。”慕晚柠往左侧侧了侧头，跟他微微拉开了一点距离。

    黎诺站在一边看着他，忍不住出声揶揄，“不是要离婚么？那现在献什么殷勤？”

    他抬手轻轻地搂着她的腰，头也跟着微微靠近，脸贴在她肩头，低声问，“是不是很疼？”

    慕晚柠无声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却完全没有睡意。

    慕晚柠睁开眼睛，他趴在床边，后脑勺冲着她，她看不见他的脸，更看不见他的表情。

    查房的医生还没走，黎诺又拎着保温饭盒走了进来。

    云霆干脆闭上眼，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慕晚柠想睡觉，不想跟他多说话，便应了一声，“嗯。”

    “不会明知道我过敏，还要养狗，不会让我穿我不喜欢的衣服。”

    “舒服。”云霆闷声道。

    “那时候我也没想那么多，反正你向来为了见我，总会做出各种各样的事情，我就没想过，你如果真的喜欢我，就会心疼我，就会站在我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他垂着眼，低声道，“睡吧。”

    云霆看了她一眼，看在她一大早就送粥过来的份上，不想和她计较什么，转身在椅子上坐下，舀了一勺粥，吹凉了喂到慕晚柠的嘴边。

    云霆脸上闪过一丝烦躁，起身去开了门。

    “你这样趴着舒服么？”慕晚柠皱起眉头。

    慕晚柠的眉头蹙得越来越紧，眼底也带上了更浓的抗拒。

    云霆也不动，就这样被她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