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风难得带着一丝凉意，应该要下雨了，沈香引抬头看风扫流云。

    “你还在吗？能听到我说话？”沈香引是对丑鬼说，但是电话那边一切正常，没有电流的声音。

    沈香引才琢磨，得到一家大公司认可，对一个刚入社会的大学生来说，是殊荣也是希望。

    叶蓉嘴严，只说生意往来。

    叶蓉自然也提到了，是鹤冲天一早来找她，叮嘱她配合沈香引。

    声音戛然而止，有滋滋响的电流声，越来越密集。

    要不是沈香引找来，叶蓉可能不会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这不是刀伟在说话，是丑鬼！

    “如果你在附近，别害怕，出来见我，我会帮你。”

    是奶茶小哥根本没有带他去过医院，还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想到这，沈香引打通奶茶小哥的电话。

    “听得到吗？”时而尖锐时而粗粝的声音拖着长音。

    沈香引拿出山寨芭比，放在地上，又在前两点两支烟竖着。

    “别误会，我只是不会委婉的表达。”沈香引翻看手里的医院检查报告。

    沈香引电话响了，刀伟打来的。

    接通后，对面是兴奋到有些发颤的声音，“沈姑娘！我通过面试了！我进了满遮奇迹！下周一就去报道！”

    她觉得有哪里不对。

    “当然，只是，这和我师父的死有关吗？”

    “喂？喂？”对话那边刀伟的声音恢复正常。

    “嗯。”沈香引决定不告诉他黎弘扬的事，也算善意的谎言，保留黎弘扬在他心中的形象。

    又站了半个小时，小巷子里黑漆漆，沈香引蹲下身，点了两支烟竖在墙根。

    “帮帮…我…”哀怨凄苦的声音无限幽怨。

    “我是叶总亲点录用的，没准是你男朋友帮了我，有空我请你吃顿饭吧。”

    奶茶小哥说，带黎弘扬去做过全面体检，没有任何问题。

    “完了再给你解释。”沈香引再次跑回黑漆漆的巷子。

    香烟的星火忽明忽暗，香烟被风吹得很散。

    数据，沈香引看不懂，片子，也看不懂。

    三甲医院的检查记录，并非常规的流程化体检，而是门诊，可以看出来奶茶小哥很尽责。

    沈香引走向初遇丑鬼的巷子墙角等候。

    “但也要恭喜你，为了庆祝你找到好工作，明天晚上请你吃饭，有时间吗？”

    “你现在还有力气现身吗？等我一下！”沈香引看向几十米外的杂货铺。

    叶蓉说，黎弘扬和妻子分隔两地二十年，买过几次春，临了退休，不幸染病。

    天已经完全黑沉下来，小学生们都已回家，路上行人寥寥。

    刀伟听出她的焦急，问：“怎么了？”

    他已经想好，对妻子坦白，余生自己过，只偶尔能回来看看她就好。

    沈香引后背一凉，胳膊上惊悚到起鸡皮疙瘩。

    “你为什么会怀疑我没有带师父去做体检？”奶茶小哥语气委屈极了。

    “沈香引……”对话那边刀伟声音打颤，“你不是在和我说话对吧？”

    晚风吹动山寨芭比的金发，周围很安静，什么动静也没有。

    沈香引在心里祈祷，手心出汗，静静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山寨芭比像被外力推了一把，移动了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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