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陛下放心,宋慎不可能有意外!(1 / 2)

走在军营大门口,佩刀能把腿给戳了?

    这他娘的什么跟什么啊,讲笑话都不带这么离谱的吧!

    众人茫然地面面相觑,只有一个忠实小弟刚拎着水桶从后院出来,没听见外头说了什么,还在一个劲儿地拿葫芦瓢在往徐允恭嘴巴里灌凉白开。

    张唯反应稍快些,跑到外头去把招呼人的那个连拉带拽扯到了烧刀子铺里。

    “不是,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佩刀把腿给戳着了,你们佩刀没有刀鞘的?”

    他难以置信地发问。

    被抓进来的是个普通小卒,跟在场大部分人一样都是大头兵,本来还着急上火的,这会儿见里头大都是自己人,还有一位魏国公家的公子哥,心知这次找对地方了,也只能忍着急躁解释起来。

    “当然有刀鞘,但是张老三那家伙也是真的倒霉催的!”

    张唯看了一眼,低声道:

    “出了血,不是特别多,现在伤口只是有些滴血,但刚才出血应该不算少,衣物都能拧出血来了。”

    他今天只是想来看看酒精弄得怎么样了,谁知道先是遇到徐允恭这个二愣子把接近75度的酒一口闷,然后又碰上个倒霉催的兵戳伤腿部大动脉。

    “带我去,还有,从明兄,你把这里剩下的那壶烧刀子也给带去!”

    张唯不明所以,但他还是凭借对宋慎的信任这么做了。

    闻听此言,他立即摇头:

    宋慎在心里吐槽的同时,也暗自松了口气。

    宋慎虽然不知道金疮药的配方是什么,但他知道金疮药顾名思义就是治疗刀剑外伤的,里头应该有草木灰和各类中药成分,最起码消毒杀菌没有什么问题。哪怕是单纯的草木灰,大量覆盖后也可以尽快止血,这种东西应该很早就有了。

    “从明兄你准备好那壶酒,再去找干净的麻布,拔刀后血有可能会喷出来,你们立刻用麻布死死按住他伤口,过一会儿松开,然后把酒浇到他伤口上,再按住,直到他伤口停止出血。”

    他心里暗骂一声国粹。

    张唯将情况描述给宋慎,后者颔首:

    “可以,这样就挺好。”

    所以,当看见宋慎背后站着这么多军卒的时候,刚刚还围在张老三旁边看热闹的普通百姓们瞬间就散了个干净,退开了足足几十步远,生怕自己被这群军爷给迁怒。

    宋慎被颠得七荤八素,五脏六腑都差点吐出来,百忙之中还得抽空吩咐:

    “带两根条凳走,yue……有长布的话,yue……也扯一条,等会儿有用!”

    “没有……真的没怎么滴血了!”

    于是他这才微微侧头,对张唯道:

    兵荒马乱的一顿乱跑之后。

    “我们这些普通军卒哪里能用上金疮药,那很珍贵的,医士手里也没多少,都是准备给上官的。”

    但止血带总不可能一直用,否则血液长时间不流通,张老三这条腿坏死,那就直接废了。

    宋慎:……卧槽啊!!!

    了解到人已经退开了之后,宋慎让张唯把自己扶到了地上的伤患旁边。

    “要是慢了一刻,他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什么破形容……

    “你观察下,看他伤口还有没有继续滴血?”

    宋慎这下是真的被干沉默了。

    身后那群军卒们本来就是些没有什么文化更没有主见的,他们平时听上官的命令听习惯了,这会儿有了宋慎做主心骨,更是说什么就是什么。

    此时立即有人上前跪坐在地,把张老三的膝盖直接放在自己大腿上,强制屈膝,而后才问:

    只留下烧刀子店的小二和掌柜的在门口尔康手,欲哭无泪。

    张老三旁边蹲着的军卒,正是刚才与他嬉笑打闹出军营的人。

    张唯将现场情况低声同宋慎说了之后,宋慎厉声呵斥:

    “不想他死的话就让开些,他现在连喘气都难,你们围着他更是喘不上气!都散开!要看热闹的站远点看!”

    如果等到军医过来也只能用这个办法,那还不如他自己动手呢。

    他说话是不顶用的。

    土匪劫掠村子的时候时间紧迫得很,搜刮一遍就赶紧走了,跟梳头一样,总还有些剩余的。但兵不一样,他们搜刮村子的时间充裕,可以相当细致,像篦子梳头一样,非但能把头发里的虱子给梳走,连头皮都能给你薅烂。

    “各位大哥你们行行好吧,刚才他那血都止不住了,这会儿好容易才停下,我都不敢乱动拔刀,但又得赶紧找人帮忙抬着他去找医士,只能就近找,你们帮我一把行不?”

    张唯不知道他要干嘛,但依言照做。

    这酒表面上叫烧刀子,实际上在张唯心里,它已经更名为酒精了。张唯可没忘记之前宋慎跟陛下说起酒精用处的时候,最初提起的就是它可以治疗外伤,防止伤口腐烂,而宋慎既然能弄出这类东西,说明他对于伤口处理也有所涉猎,听他的虽然不敢保证一定能行,但也不可能出什么大错。

    他咬了咬牙,狠下心道:

    宋慎边吩咐边觉得心好累。

    这个伤本身就已经足够离谱了,可谁能想到,最离谱的还得是这受伤的过程!

    张唯本来是想自己推着宋慎走的,奈何他本身是个文官,体力不好,跑两步就有点喘了,身后的军卒们有两人架着徐允恭,其余人见状实在是急得很,一把扯开张唯,自己来推轮椅,一个木头轮椅愣是给宋慎坐出了推背感,好悬没给他推吐了。

    应天府,从皇宫出来的路上。

    “我亲眼瞧见他跟另一个兄弟从军营里玩闹着出来,俩人拿着带鞘的刀在路上互相锤,本来也就当棍子使使,那刀鞘也不是那么容易滑的,可不知道为啥,张老三那把刀的刀鞘突然一下掉了,他着急忙慌要去捞,因为在军营外头拔刀回去是要受罚的,结果那小子左脚绊右脚,自己把自己给绊倒了。”

    军卒们齐刷刷摇头:

    除了喝得上头的徐允恭还在迷糊之外,所有人都听得极其傻眼。

    没有锈迹,那破伤风的概率还不是很大,救人的机会也大很多。

    他倒不是真的着急一个素不相识普通军卒的死活,只是,如今恰好碰见,手边又有一壶酒精,若能实地试验一番,日后陛下问起来他也方便有个交代。

    要不然电视剧里为啥所有人都能用上?

    “从明兄,你把我的手放到他受伤那条腿的大腿根位置。”

    “你们几个,随我去抬人;你们几个赶紧跑回军营去叫医士,带金疮药和干净麻布那些来!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