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长桥,血腥之路!(中)(1 / 2)

经过百年战争的发展,雇佣兵行业已经发展成为了一个成熟的服务业,雇佣步兵的战斗力超越了守夜卫兵,与披甲军士类似。

    除了不会超凡武艺、没有战马和板甲,他们基本都有一段到二段的呼吸法。

    在沿河道路的尽头,银色的甲胄闪着阴冷的月光,一百多名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米兰式板甲的骑士已缓缓走来。

    他们的头盔上插着蓝色长尾翎羽,随着马匹起伏晃动。

    “渡河!加速渡河!”

    霍恩立刻下令道,此时黑暗中却响起了弓弦弹动的声音。

    “不平人,杀不平!”

    到此为止了吗?威克多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向着第一排走去,就算是死,他也不要被淹死!

    当手持短兵的刀盾手与披甲军士到场后,混战逐渐停止,雇佣兵们在一个个小队长的呼喊下,重新组成了方阵。

    踩在粘着血迹的木板上,科尔顿第一次感觉眼前的世界如此清晰。

    “他们在喊什么?”

    和周围流民的衣服不断摩擦,草鞋在地面踏过膈人的石子,上百名流民疯狂地端着长枪迈开步伐。

    巨力袭来,科尔顿被撞得失衡,一屁股坐在地上。

    眼中爆满了血丝,柯塞发出了震天的怒吼,从屋顶跳下之际,他粗壮的双臂探出,揽住了两根长枪,右手同样揽住了三根长枪。

    原本的阵型在不断地运动中开始犬牙交错,甚至出现了更多的缺口,雇佣兵们齐整的队形正在流民们的挤压下不断后退。

    “稳住,稳住,把枪端平!”一边后退,威克多一边高声吼道。

    “好像是……”

    观战的弗里西斯卡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还不溃吗?”

    “魔鬼走狗!死!”科尔顿如同癫狂一般,枪尖从他额头划过,鲜血浸满了面孔,可他丝毫不停。

    弩箭一波波地凌空飞起,落在拥挤的桥梁上,当后续的救世军踏上木板桥时,他们的面前是数十具陈在桥上的尸体。

    这些暴民往往会高声呐喊着冲来,当他们冲到最前方时,会因为害怕止住脚步,然后被后面冲锋的流民推着,撞到自己的长枪上来。

    这立刻引发了连锁反应,整个枪阵像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步兵们涌上前想去补,那口子便撕裂得越大,局部的血腥混战再次开始。

    “啊——”

    “不是我们不努力,而是流民有法术啊,他们不怕死啊。”

    在威克多的高喊下,流民向后退到河边,试图重新列出枪阵。

    一步步向前,威克多走到了第二排,他还没来得及端平长枪,一声震天的怒吼响彻了第一排流民的耳畔。

    “主诅咒你们!魔鬼的走狗!”

    雇佣兵们的枪阵密不透风,他组织了好几次腾跃兵滚地冲击都被披甲军士们挡下。

    长矛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它们在流民们踉踉跄跄地步伐中抖动,朝着雇佣兵们急速刺去。

    抄起腰间的短连枷,他用尽力气朝面前雇佣兵脸上砸去。

    稳固的长桥在歌声与脚步声中与水波一起荡漾着,流民们嘈杂的叫喊一点点清晰和整齐。

    可科尔顿刚转身,另一个高个雇佣兵便面色狰狞地撞了上来。

    他抬起头便看见那雇佣兵手持短斧,高高举起,他想翻身闪避,右手却刚好被队友踩住。

    随正规的枪阵列成,情况便逐渐变了,大量的流民倒下,重重倒在了被鲜血染红的泥土上。

    迈着整齐的步伐,雇佣兵们终于重整了队形,朝着流民一步步杀来。

    甚至于他们的脚步越来越坚定,倒地的人会把手中仅存的武器递给路过的人。

    一蓬蓬血雾炸开,胆汁、软骨、血管与喉管挂在人身上或者伴着鲜血流到地面,猝不及防被突入阵型的雇佣兵瞬间和流民们陷入了近身混战中。

    要知道,已经过桥大概500人,从他们下桥来到街口,死伤不下于40人,按照以前的经验,早该溃了啊。

    一只手则握住另一把刀,他拨开了身边雇佣兵刺来的短剑,接着整个人撞进敌人的怀中,杀猪刀“噗”地搠入雇佣兵腹部,用力一搅一拉,一串肠子便被带了出来。

    头戴碟形帽的法兰雇佣兵还没站稳,柯塞便将手中的杀猪刀投掷出去,直接扎入了雇佣兵的胸口,将内脏搅在了一起。

    几乎是与此同时,四柄长枪从柯塞的肩头两臂旁刺出,瞬间扎入了对面那几名长枪兵的大腿和喉咙中。

    最可怕的是,一部分法兰雇佣兵实在忍受不了这样酷烈的战斗强度,开始渐渐消失在小巷的黑暗中。

    眼见枪阵被打出了一个缺口,后续的救世军腾跃兵与长枪兵马上照着缺口冲了过去。

    科尔顿抬起头,看到一抹黑影从头顶越过,如流星般落在身后的人群中,一朵朵妖异的血花绽放,桥梁上立刻看到有七八人摔倒。

    他本想着能诱出短毛贼的老营出战的,但这些步兵居然被一群普通流民给压制了,居然还有脸派人来求援。

    威克多朝后又退了一步,却差点踩空,他朝后面看去,流淌的运河上飘起了不少尸体。

    “这边挪,那边挪,贫汉何处可求活!”

    铁索上的灰尘震得扬起,木板桥的边缘,时不时有人坠落,带着一连串的血珠跌入了雪白的水花里,顷刻间便染红了一片水域。

    他们见过这些流民的冲锋。

    那是一个农夫,他红着眼冲了上来,扑倒了那名雇佣兵。

    科尔顿抓起那柄黑糊糊的短剑,高举着杀向了三名围攻流民的雇佣军。

    当后面的人继续踩上木板桥时,便看到木板上一片片猩红的血迹,可他们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那雇佣兵举起手中的铜圆盾,可被链条连接的连枷绕过盾牌上方,划过一条弧线直砸在他的脑门上。

    在他们的对面,是沿着街道列成横排的雇佣兵横阵。

    甚至有重伤濒死的,甚至干脆从长桥上滚落水中,为后面的人让开道路。

    下一秒,一名法兰雇佣军便被两具尸体绊倒,手中的长枪哐当落地,面前的农夫则操起草叉,洞穿了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