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老贼！”

  曹坚强身后，祁明星突然爆出一声粗口说道：“72区、江城市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才变得人心崩坏。”

  “老贼，我问你，郝老师出售圣水是被你蛊惑的？”

  “易焦易燥，明星啊，你这样成不了大气。”

  老牧师斜瞥了一眼祁明星，用着那副语重心长的口气说道：“这是老师我给你上的第一堂课。你刚从上层区下来，不了解人心险恶。这贫民区可比不得上层区。”

  “而且，郝老师是被我蛊惑的吗？”

  “他是被你蛊惑的啊。”

  “若是你不送出圣水，他又怎会起了走私圣水的念头，人性本恶，是你给他看到的机会。”老牧师徐徐说道。

  “我不过是让我试探了一下，他便坚守不住~这样的人，面对更大的诱惑，他能将自己的灵魂卖给鬼神。我只是，将危险扼杀于萌芽状态下。”

  祁明星怒道：“他只是想救他老婆~”

  老牧师：“这世间生离死别，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若是人人像他那样，为了救自己的亲人随意践踏【圣殿】制定的规则，那这江城将会变成炼狱……明星，你知道吗？”

  祁明星顿时哑口无言，他表情扭曲，满脸的惊疑。

  “不对，不对，肯定是哪里不对……”

  “郝老师救人，那必会触犯了【圣殿】定下的规矩。”

  “可有机会却不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老伴死在床榻之上……那也不对。”

  老牧师微微笑道：“明星啊，若你是郝老师，你救还是不救。”

  祁明星低头沉吟，试图将自己带入到郝老师的处境之中，喃喃说道：“我~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旋即，祁明星抬头看向老牧师，问道：“这问题根本无解，无论怎么选择，必定会付出代价。”

  老牧师微微一笑，说道：“没错，必定会付出代价！”

  “郝老师用自己的死换取了老伴的生，这便是他该付出的代价。”

  “你离开72区也是你私自制作圣水该付出的代价。”

  “而我，近女色而不淫，馋酒而不醉，便是对你纵容，需要我所付出的代价啊。”

  曹坚强没有第一时间动手，就是想见识一下这老牧师控制人心的手段。

  很显然，老牧师的操作震撼了曹坚强三观！

  你他妈是奖励自己还是惩罚自己？

  曹坚强一脚将深陷在自我怀疑之中祁明星给踹翻在地，说道：“规则从来都是强者制定的，他们制定规则的时候，就没考虑过穷人。”

  “你们圣殿的圣水配方，不就是他妈的童子尿啊，这种东西，你们凭什么垄断。”

  “凭什么，不许他人私自制作。”

  “就因为圣水多了，你们买不上价格，拿不到利益，对不对。”

  “满嘴的仁义道德，不过是人吃人罢了。”

  祁明星听到曹坚强的话，恍然大悟，愣愣的看向曹坚强，表情慢慢变得惊恐：“你的意思是，错的是【圣殿】?”

  曹坚强白了一眼祁明星，这家伙还不算太傻~

  老牧师望向曹坚强，眉头渐皱起，这小屁孩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72区，有他妈这号人物？

  “小朋友，亵渎【圣殿】可是重罪！”

  老牧师缓缓卸下了身上的白袍，老迈的身躯缓缓的如同气球一般被吹大，肌肉虬结，看向曹坚强的眼神逐渐变得犀利起来。

  曹坚强直视着老牧师的眼神：“对付弱者，良善者用规矩。”

  “讲不了规矩了，你用暴力呗。本质上不就是弱肉强食的规则！”

  身后，祁明星缓缓起身，信仰崩塌的他，笑得有些癫狂：“弱肉强食，好一个弱肉强食！”

  “老贼，我真的差点被你忽悠了。”

  老牧师望着祁明星：“明星啊，他才是忽悠你的那个啊，无规矩不成方圆，真要弱肉强食，这江城市早就不在啊。”

  祁明星望向曹坚强微微一笑，说道：“小家伙，我拖住他，你快走，你打不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