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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远脸一黑:“谁管你洗没洗,反正我不坐。”

    颜睿坏笑着发动车子,等车开了出去,不紧不慢道,“回去擦点药吧,你自己来,我保证不看。”

    樊远将脸偏向窗外,耳尖有些发红,嘴上还是很倔强,“我一个男人,这点小伤擦什么药。”

    颜睿无奈至极,却拿他毫无办法,昨天自己的确是有些失控了,否则绝对不会让樊远伤到一丝一毫。

    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心情还有些后怕,那样失去理智、沉浸在兽*欲中的自己无比陌生,仿佛嗜血暴虐的本性被释放了出来,偏偏小家伙毫无自觉,一次又一次引诱他,他很担心自己哪一天会控制不住伤到他。

    樊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如之前那样好了,他想了想道:“要我搽药也不是不行。”

    正好到了红灯,颜睿停下车,偏过头看他,饶有兴趣道:“条件呢?”

    樊远一本正经掰着手指头数给他听:“葱油火烧,蟹黄烧麦,重阳栗糕,五香捆猪蹄,冰肉千层酥,还有………暂时就这些吧,我要你亲手做给我吃。”

    颜睿认真听着,越听越不对劲,最后却轻笑起来,“这些是我做你哥哥的那个世界,第一次跟你约会时买的小吃,你记得这么清楚。”

    樊远眸光微闪,他其实也不太记得了,是动用小五的自动记忆功能查找的,不过他当然不会承认,“因为很好吃就记住了,这个条件怎么样?”

    不要说他愿意拿搽药作交换,就是他朝自己哼唧两声说想吃,他也是乐意至极的。

    眼看着红灯亮了,他忽然凑过脸去,在樊远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启动车子,佯作没有看见樊远气愤的眼神,一本正经道:“好,我今晚就学。”

    见他心情又好了起来,樊远偏头看向窗外的红霞,悄悄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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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颂把轮椅推到落地窗前,俯视着医院下方的风景。

    他的病房在13楼,不算很高,但是能把这一面的风景一览无遗。

    他很满意窗户这个角度,从前世起就很满意,因为坐在这里,能看到那个男人每天上下班的样子。尽管看不清楚面貌,只能隐约看清轮廓,他也觉得心满意足。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从时候起,对时远产生了那种想法。

    那个男人成熟,富有魅力,只要他愿意,甚至能够轻易征服任何一个女人,却偏偏对自己好到了极点,好像眼里,心里从来就只在意自己一个人一般,总是给予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这样的男人,实在很难让人不去动心。

    可惜那时的他不能接受,他是一个职业网球选手,被国内外媒体争相报道的天才网球运动员,他的未来有无限的可能。一旦贴上同性恋的标签,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前途可言,甚至会被人指指点点,做一只过街的老鼠,他无法承担这样的后果。

    那时他才二十岁,怀揣着自以为是的梦想,天真地以为自己做了最正确的、最理智的决定,却没有想到,一切都是泡沫一般的幻影。

    当乐枫告诉他真相的那一刻,他其实没有很痛苦,心底里甚至产生了一种很庆幸的想法,因为上天帮他做了选择,老天爷毫不留情地夺取了他的梦想,就把时远送到自己面前,很公平不是吗?

    再也站不起来又如何,只要余生有他陪伴,他心甘情愿。

    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自从那场事故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可是那天他想喝,因为他终于决定,要走上那一条不归之路,他要出柜,他要勇敢面对自己的性向,他要把时远追回来。

    乐枫以为他喝酒是因为得知了自己病情的,想尽办法开解他,他觉得很可笑,他告诉她,他没有不开心,他马上就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正需要勇气,希望得到她的祝福。

    后来,乐枫陪他一起喝,到最后他们都喝醉了………

    醒来后,乐枫已经成了他的人,他永远无法摆脱的责任。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他所认为的好朋友,红颜知己,原来一直都喜欢自己。他说不出责怪的话,他们两人,不知道谁比谁更可悲。

    源颂看着那辆熟悉的车缓缓离开,心想,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一定是因为听到了他的诉求,这一次,谁都不必再活得痛苦了。

    源太太在一旁帮他削苹果,口中絮絮叨叨道:“打从你做完手术,源承就没来过医院看你。我早就告诉过你,你把他当哥哥,他却不是真心把你当作弟弟,不是一个妈生的,怎么可能一条心,枉你从前这么相信他,现在总该认清他的真面目了。”

    源颂手背上暴出青筋,嘴角却挂着浅笑,幽幽道:“谁说源承没来医院,他只是没来看我罢了。”

    闭上眼睛,源承与时远相携上车的画面,便清晰地呈现在眼前,他猛地睁开黑眸,眉宇间全是阴沉的戾气。

    源承,前世你从中作梗,一次又一次逼迫他离开,这次是想要把他夺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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