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耀对这个场景并不陌生，早前，公怀易便是夏君离的伴读，从小在一起长大，每当夏君离写了一副字或者画了一幅画，便会像这样唤上公怀易来看一看，就在去年，夏君离刚登上帝位之时，两人的关系也不像如今这般紧绷。

    陈文耀依言走了过去，只见那是一副场景颇为壮观的作品，画上一名年轻的将领满身浴血，在杀伐混战的战场上撑起了一片天地，背后是刀光剑影的战场，无数尸骨血肉践踏成泥，唯有他微微侧过脸来向画外人露出了一个微笑。

    “还记得那是三年前，孤带着四十万大军去青州，那个时候，所有的士兵都死光了，只有你一个人还活着，苦苦地支撑着。”夏君离目光悠远，仿佛看见了三年前的少年，“这就是孤那时看到的你，你知道孤当时有多庆幸你还活着吗？”

    夏君离顿了顿：“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直都很信任你，我的秘密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当初你肯豁了性命来帮我，为什么现在明明知道我的难处，却不愿意帮我？”

    陈文耀抿了抿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只要你答应我，你不必担心子嗣的问题，只要不被别人发现，你大可以找女子生下自己的孩子，将来过继到你兄弟的名下，我也会生下皇儿，将来当作我们的孩子培养长大。”夏君离措不及防地握住了他的手，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忽而露出一个看似温情的笑容，脉脉道，“其实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俩也可以……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陈文耀猛地挣脱了夏君离的桎梏，恭谨地道：“还望陛下自重。”

    夏君离看着眼前年轻的丞相低着头不肯说话的模样，眼神慢慢地阴郁了下来：“公怀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孤今日还能好好地将道理说与你听，等到来日，别怪孤以你至亲之人的性命相要挟！”

    陈文耀屈膝跪下，只道：“陛下心意，微臣实在不敢领受，朝中能臣居多，民间能人异士也不在少数，陛下为何就认真准了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