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听到熟悉的呼唤，顾慕瑶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

    看着她眼睑半掀下的瞳仁，寐诩心颤了颤……

    “小瑶儿……你还好吗？”为什么……会这样？

    他想问，可是最终话到嘴边还是被他给吞了回去。

    “寐……诩！呵，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是你守在我身边啊！”

    “小瑶儿……”

    他坐在床沿拉着她的手，只是语气温柔地低唤着她的名字，眸子里满是担忧，尽管忧心无比，却什么也没问。

    顾慕瑶微笑了一下，然后渐渐用力将自己的手从寐诩的手里抽了出来。拒绝了他的帮助，挣扎着兀自坐起身子，彻底睁开了那双眼睛，本黑亮的瞳仁此时居然完全变成了紫金色，偶尔金光流转，既尊贵又邪肆。

    如果说刚才寐诩还能自欺欺人骗自己大概是看错了的缘故，那么现在他就必须得认清现实了。

    “小瑶儿……你的眼睛……”

    他犹豫着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道。

    “嗯？”她不解地抬手抚上自己的眼睛疑问道：“我的眼睛怎么了？”

    寐诩伸手变出一把打磨光滑的水晶镜递给她道：“你自己看吧！”

    顾慕瑶接过那把能清楚映照出她模样的水晶镜，脸还是那张脸，只是对比原先的自己，模样还要精致几分，眉心一点紫金色的莲花印记如妖如魔，丝毫没有莲花不容亵渎的圣洁之感，反而有种勾人的妖媚。

    而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了往昔的黑亮纯净，紫金色的瞳仁妖气四溢，金华流转，却又贵气逼人。明明是妖，却有种比九天神灵还要高高在上不容侵犯之感。

    她一手拿着镜子，一手轻抚自己的眉梢眼角，愣神了片刻后，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瑶儿……”

    寐诩心疼的看着她，那笑声里，他听不到一丝愉悦，笑声里的纠结痛苦和绝望那般明显……

    “别笑了，别笑了，眼泪都出来了啊！”

    他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语气温柔中含着心疼地道。

    “我是因为太兴奋才流泪的而已。”

    顾慕瑶三下五除二的抹去了泪水，脸色很是冷凝，若不是眼底还布有血丝，真让人忍不住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大人，大人不好了，领主们好像快顶不住了，你快去看看吧！”

    寐诩看着前来禀报的小妖，沉默了一瞬后转头对顾慕瑶道：“对不起，小瑶儿，我要先去处理一些事，你待在这里没关系吗？”

    “嗯，没事吧，既然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