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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逼问

    夕晚堂内寂寂无声,午时的阳光逐渐变得**起来,透过窗棂扑撒在素白的床幔之上,染上一抹绯红。

    颜绾一动不动的窝在棠观怀里,姿势已经比最初自然了很多。

    原本握着她双腕的手已经松开,挪到了腰上,将她环得更亲密了些。

    身后的男人睡得并不十分安稳,但凡是她稍稍一动作,他平稳的呼吸都会被打乱,因此,颜绾便真的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维持了近乎一个时辰。

    当棠观终于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便见怀中的女子正一边百无聊赖的对着墙壁玩手指,一边低着头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在想什么?”

    刚刚睡醒的磁性嗓音里还带着难以忽略的一丝低沉沙哑,却有些懒散,听得颜绾又开始“心潮澎湃”起来。

    连忙压下心头的荡漾,她终于如释重负的从棠观的怀里挣脱,一下坐起了身。

    四肢顿时涌上酸酸麻麻的一阵□□,惹得她倒吸了一口气,支支吾吾的开口,“……殿下不再多睡一会儿吗?”

    肃王殿下以一种“本王早已看穿你”的眼神淡淡的瞥了瞥颜绾,疲倦暂消的面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峻清朗,“真要我继续睡?”

    说罢,便翻身下床,掀开素白的床帐走了出去。

    “……”

    颜绾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也赶紧跟了上去。

    老实说,这厮要是再睡下去,她就快石化了_(:3ゝ∠)_

    出了屋子后,棠观便要去前院看看,而颜绾也想跟过去。

    虽然觉得她身子刚好,格外需要休息,但因为她执意如此,棠观就没再阻拦。

    去往前院的路上,两人绕过一座假山,颜绾摸了摸覆在自己面上浸过薄荷水的两层面纱,挑眉,“殿下……真的要遮这么严实吗?”

    “张敞捂了三层。”

    “……”

    话音刚落,两人已经来到了前院。

    而被肃王殿下点名提到的张敞,张大人果然捂得十分严实,战战兢兢的在病患间穿行,手里还提着一药壶。

    “你,你你今日的药喝了吗?”

    走到一面色蜡黄的男人身边,张敞的声音闷在三层布巾下,几乎听不清楚。

    那男人抬头望了一眼张敞,似是没有听清他的话,刚要说些什么,却是喉口一热,蓦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

    “啊啊啊啊!你竟敢对着本官咳嗽!!”

    张敞惊恐的向后跳了跳,却不曾想,系在最外面的一层布巾突然滑落,更是吓得……“屁滚尿流”。

    颜绾眼角微微抽搐,“张大人的画风还真是,清奇啊。”

    “何为画风?”棠观蹙眉。

    张了张唇正要解释,她却瞧见不远处的张敞“撒着欢儿”跑到角落,手忙脚乱的将那布巾重新系了回去,随即又满脸防备的挪回了离那男人几步开外的地方,尽量伸直手臂将药壶对准了药碗,动作滑稽的倒了一碗药,然后才谨慎的走向了下一个病患。

    颜绾愣了愣,接着却是笑了,“殿下您是拿着刀子逼张大人了么?”

    棠观侧头看了颜绾一眼,“自然没有,”顿了顿,他转回了视线,“我从前待人……似乎过于武断。”

    从前他只以为,对便是对,错便是错,是非之间不会再有第三者。自打见到张敞的第一眼,他便已为这位并州刺史贴上了“趋炎附势”的标签,甚至不愿与他多言一句。

    而经过此疫后,他虽并未对张敞有多改观,但却是已经有些动摇了。

    难得能听见耿直的肃王殿下反省自己,颜绾诧异的挑了挑眉,但却也并未多问,“张大人一直对根雕情有独钟。我曾听人说,有钟情之物的人,心肠不会是硬的。”

    有了钟情之物,心里就有了柔软。

    心里的柔软,是盔甲,也是破绽。

    无暇最先看见了门外的颜绾,眸色微动,放下了手中的药碗便走了过来。

    “小姐。”

    没有什么多余的问候之言,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颜绾扬唇,“我没事了。”

    像是看见无暇就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转过头,小声问道,“如今城中的疫情已有好转,殿下……是否应该开始着手调查那日滋事之人的身份了?”

    闻言,棠观眉宇微凝,面上也掠过一抹冷色。

    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颜绾微微瞪大了眼,“莫不是那人又服毒自尽了?”

    “未曾服毒,却也不肯多说一个字。”棠观沉沉道。

    颜绾抿了抿唇,犹豫着说道,“不如……让我试试?”

    “你?”棠观皱眉。

    =         =         =

    顾平将那滋事之人关押在了雁城府衙的地牢之中。

    地牢里阴暗湿冷,颜绾刚一走下石梯,便感到扑面而来一阵寒意。

    “小姐?”无暇从身后扶住了她,嗓音泠泠却是询问的口吻。